只是明誠不願意再讓他做什麼宰相。」
李清照聽著相公的話,十分有道理,因此連連點頭,待聽相公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卻見他已低下頭去,心裡也明白,相公在為自己干涉孩子日後人生而懊惱,於是忙笑了笑,與相公說道:「相公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他日後想做什麼人,那全憑他自己了。他若要做官,要高升,誰人也無法阻攔。只是要他做一個好官便可,你又為何要執著於官位大小呢?」
趙明誠聽聞娘子的話,面色一變,連連點頭,與娘子說道:「娘子說的有道理
。那這個『歇』字?」
李清照過來到相公身前,與相公說道:「就叫歇,挺好的。我們要他炙手可熱勢絕倫之時,便要歇一歇,與他人讓路,做好自己便行了。」
趙明誠點頭道:「娘子所說有理,炙手可熱勢絕倫,一時風雨,一時便消失了。朝政變幻,今日守舊派成了高人,明日便是變法派。沒有誰是勝者,我們就讓孩子叫『歇』字,趙歇,挺好的。」
李清照嘻嘻笑道:「清照便去與爹娘說去,讓他們也聽聽看,這個趙歇到底如何。」
此時聽聞門外母親道:「趙歇很好。」
李清照轉身去看,見母親正在自己身後,驚喜萬分,李清照忙與母親笑道:「母親您來了?快進來。」
李格非就在李母身後,與女兒笑道:「趙歇,實在是好。」
趙明誠道:「恩師來了?」
李格非進門去,與李清照夫婦道:「嗯,你們兩個果然不錯,知道這個爭鬥無贏家的道理,老夫很是滿足了。就叫趙歇,歇字正好。」
李母笑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們被貶到這裡,原來不是壞事。現在我們一家人算是齊了。在這裡天也管不著,地也管不著的地方,豈不好嗎?」
李格非微笑著指著趙明誠道:「只是委屈了明誠,要他倒插門,嘿嘿,明誠,你願意嗎?」
趙明誠哪裡想那麼多了?聽聞這個話,笑了兩聲,點頭道:「願意,只是那個京城,明誠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回去了。除非爹爹也被貶謫,那明誠要盡孝道,自然要回去照顧爹娘。若爹爹在朝中權傾一世,那明誠便再也不回去了。」
李格非疑問道:「你可是個倒插門的人吶!」
趙明誠道:「視若雙方父母皆為自己父母,何來倒不倒之說?做子女的應當孝順為先,因此恩師也是明誠的父親,岳母自然也算做明誠的生母。明誠家中並未有事,那麼明誠也願在這裡侍奉雙親,愛護娘子,從此在這裡安穩度過一生,豈不是快活嗎?」
李母點頭,指著明誠道:「這個孩子很有心,你我可是小看他了。總以為酒席之上不會說話便是不通事理,其實明誠比他人都要懂,還懂得多呢!」
李格非點頭,看向明誠,自然是欣慰了,說道:「清照,你能得此夫君,還不暗暗高興嗎?」
李清照看向相公,嘻嘻笑語,又是忸怩著身子,又轉頭看向母親,過去伸手將母親的胳膊攬住,與母親說道:「爹爹說的對,清照真是幸福。」
李格非大笑兩聲,與明誠道:「好,趙歇,這個名字好,來,讓老夫也瞧上一瞧。」
趙明誠將孩子慢慢遞與恩師,與他笑道:「恩師請看。」
李格非故作生氣道:「什麼恩師,你要叫我爹爹才是。」
趙明誠忙改口道:「是,爹爹,還請看看外孫如何。」
李格非伸手將孩子接過來,摟抱在懷中,嬉笑不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