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也曾言道:「聖上只是下了聖旨,至於是否立刻回京,還沒有說。明誠只是搶著將聖旨傳下來罷了。」
既然不急,眾人便都在青州之內度過了多日,待趙明誠的身子好了起來,已是轉過年頭了。
時令至春,已是崇寧五年,初春時節,冰寒料峭,卻是一派生機。
蔡女又漸漸自京城來人口中得到消息,皇上已陸續下旨來,將貶斥舊臣盡皆召回了。陸德夫當即大喜,便去李家將這個消息告訴眾人。
李格非聞言,便知道,已經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這日清晨,李家早早便將東西收拾好了,就要上路去。蔡女和陸德夫也都收拾好東西。
眾人正準備向京城回行,卻遇知州來送。李格非與知州言笑相談,談了數時,方才依依而別。
眾人既上了馬車,便開始出了青州城門,來到城外,蔡女內心一片大好,透過窗口向外看去,見冰雪之中,已有了綠芽露頭,轉頭過去與相公說道:「相公你看,你還記得這裡嗎?」
陸德夫向外一看,便是害羞著笑了笑,隨即便說道:「記得,德夫又怎能不記得呢?當時雲兒假裝暈過去,讓明誠背著娘子走了多時。哼哼,我又怎麼能夠不記得呢?」
蔡女一拍相公的肩膀,與他正色道:「怎麼了?雲兒當時讓你背我,你還吃虧了嗎?」
陸德夫憨厚一笑,隨即便說道:「不吃虧,怎麼能是吃虧呢?德夫背著雲兒一路回青州,卻也因此背出一個媳婦來。」
蔡女將臉一轉,道:「誰是你媳婦?你我尚未婚配,卻不要說這樣的話。」
陸德夫正色道:「怎麼?雲兒你不願意嗎?你若不願意,那德夫也不要多說什麼了。」
蔡女忙轉頭過去。又在相公胸口處捶了一捶,隨即便道:「你想怎麼樣?霸占了人家的身子,就此就要拋棄我嗎?我不管,自今日以後。你走到哪裡,我便追到哪裡,看你還怎麼掙脫我!」
陸德夫仰面大笑,道:「不掙脫,不掙脫。你的輕功可比德夫快不少。德夫又怎麼會掙脫得掉你?」
蔡女微笑道:「算你識相。」
陸德夫又是笑道:「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蔡女微笑道:「相公又何以如此吟誦了起來?」
陸德夫高興道:「重回京城去,德夫怎能不高興呢?這麼多年,我也受夠了。待回到京城去,德夫必然一展報負,報效朝廷,便自今日開始了。」
蔡女瞅著相公歡喜的模樣,知他內心誠懇,便是笑道:「不知道相公何以如此高興。」
陸德夫點頭道:「高興,德夫太高興了。想當初我自京城被人家趕了出來。那是多麼鬱郁不得志啊。不想今日再能回去,德夫要讓那一幫變法的人瞧瞧,我也能報效朝廷。」
蔡女搖頭道:「你怎麼還想著人家呢?既然要施展抱負,便不要去理睬他們了。」
陸德夫點頭道:「好,是,德夫既然要施展抱負,便不去理睬他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德夫被趕出京城之時,是恩師一家人收留了我。知恩必報,再加上恩師的教授之恩。德夫必然要好好地報答恩師才是。」
蔡女點頭道:「是,不錯。」
轉頭透過窗戶看,蔡女見另外一輛馬車之中,李大人正和家人嬉笑不止。自己自然也是高興,當即便與相公道:「相公你看,李大人他們也是正高興著呢!」
陸德夫點頭道:「我們重回京城,又有誰人是不高興的呢?德夫這樣的無名書生都要高興,想必恩師此時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
蔡女瞧過去,果然看到李大人正歡笑不已。便是伸手撫唇,輕輕笑道:「果然是這樣。」
眾人走了一日,漸漸天色已晚。便都尋得一個客棧住了下來。
李格非將眾人叫了過來,一同坐下,要了一桌酒菜。
李格非舉杯來,與蔡小姐笑道:「蔡小姐,若非你的幫助,老夫可能不會看到女兒,更不會接女兒回來。」
李母也是舉起杯來,與蔡小姐笑道:「還有我們家裡的諸多事情,若非蔡小姐多處打點幫助,我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蔡女舉起杯來,卻是歡喜笑道:「小小幫助,何足掛齒呢?伯父伯母太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