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口吃著說道:「趙公子,我,你,你疼嗎?」
趙明誠看著她,卻露出一絲笑容來,搖搖頭道:「我不疼,李小姐,你把我打醒了。」
李清照雙眼一亮,道:「你醒了?你是說你不再意志消沉了嗎?」
趙明誠卻又搖搖頭,道:「事情已成定局,我意志消沉不消沉已經沒有關係了。」
李清照忙道:「有關係的,有關係的。你只要想著自保,就一定能夠……」
「我怎麼能自保?」趙明誠突然反問道,「家父成為這個樣子,我如何能自保?」
隨後將頭一晃,趙明誠又是苦笑道:「我上太學府,人人敬仰的學墅,撫摸好的地方。我進去時滿腔熱情,以為自己要光宗耀祖了,他日在朝為官,也做個忠臣。我好字畫,到時候再研究多時,留個著作名垂青史。多好?」
他說這話時,滿臉露著憧憬之意。
可是突然臉色又是一沉,他又說道:「我上了多年的學塾,孔孟之道也知道不少,在他人面前言語鑿鑿,很是有理。可是呢?有用嗎?苦讀十年書,現在卻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住,我還要落得個娶黃臉婆的下場,我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越說越難自控,趙明誠終於忍不住,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以示憤怒。
李清照看著,已經是淚不成行了,滾滾的淚水猶如傾瀉而下的暴雨般將自己的衣領濕潤個透。
「趙公子,你別說了。」李清照伸手去抓趙公子的胳膊,想制止他。
二人肌膚貼近,這次趙明誠倒是不覺得害羞了,心裡只是一味地痛恨。
李清照用力按住他,他漸漸平靜下來,卻是流著淚道:「李小姐,其實方才你來時候,她就已經將她的要求與我說了。那時我心中憤怒,卻突然看到了你,於是我心裡一下子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只想著與你相見時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可是,現在再想想,我卻又是覺得,將你的容貌放在我的心中,才是最好,我不能連累了你,因此我不要再見你了。我心中想著你就是了。」
話一說完,趙明誠便將李小姐的胳膊掙脫開來,意欲回府。
李清照哽咽數次,見趙公子這樣失望悵然,便又道:「你方才不是醒了嗎?」
趙明誠點頭道:「我是醒了,我知道,自己應該竭儘自己綿薄之力,為家人做點什麼了,我該是娶個鄉下姑娘,與她一同隱居山林,終了一生了。這樣也好讓家父家母有個好的退路。」
李清照氣道:「蔡女的話你也相信嗎?」
趙明誠道:「不相信又能如何?門衛就是例子,家父生死,全系我一人身上,我該如何做呢?」
李清照聽著趙公子的話,心裡痛恨傷心,已經是到了極致了。
自己為何要面對這般情況?
讓自己抓狂無奈,心靈倍痛,卻是毫無辦法。
趙明誠又道:「蔡女現在怒火正旺,她想害我,也便想害你了。李小姐,告訴恩師,讓他多加注意吧。」
皓月一時性急,便想開口,卻見這樣的場面,於是又將嘴閉上了,只在心中暗暗說道:「看她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李清照看著趙公子十分真切的樣子,心裡又想:「趙公子說得是,一旦發難,家父該何去何從呢?」
於是突然之間,李清照覺得自己心裡又多了一副擔子。
趙明誠也不等李小姐再開口了,便轉身走了數步之遠,卻突然大聲道:「李小姐,千萬注意了。」
他本來喊話,卻是喊聲之中帶著滄桑感覺。
趙明誠喊完話後,心裡兀自責備自己道:「家父家母因為我受了難,現在李小姐也需要注意了,萬一也受了難,那我趙明誠,就真的成為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蔡小姐,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你贏了我。你傷我傷得夠深了,滿意了嗎?」
搖晃著身子,趙明誠又是神情恍惚地向府門前走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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