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吧」
「怎麼啦?不會是鄭大鵬的電話吧?」唐思通見王澤生一拿起電話,就臉色大變,脫口道。
「就是他的。看來,我是在劫難逃了。」王澤生嘆了一口氣,然後接起了電話。
「領導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的嗎?」王澤生接起電話,恭敬地說道。已經跟總編鬧翻了,對社長還是客氣尊敬一點的好,要不然一二把手都給得罪死了,那掃地出門就是鐵板上的釘子了。
「你小子眼裡還有領導啊?剛才跟趙總編是怎麼一回事?」鄭大鵬語氣不滿地說道。
「當然有啦,但趙世友他不一樣,他實在欺人太甚了所以……」見果然是問趙世友的事情,王澤生乘機倒起苦水來。
「行了,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現在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寫了什麼過頭的文章?」鄭大鵬打電話過來可不是為了追究王澤生跟趙世友的事情,沒等王澤生把話說完已經打斷道。
鄭大鵬是社長,是報社的一把手,趙世友是總編,是報社的二把手,在政府機關單位,一二把手很多時候是尿不到一個坑的。鄭大鵬才不會真心去管趙世友跟王澤生的事情,當然身為一把手有時候表面上的功夫還是需要做的。當然今天是個例外,今天鄭大鵬更關心的還是市委秘書長打電話點名叫王澤生過去談話的事情。
「沒有啊,現在是和諧社會,我怎麼說也是老記者了,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我還是知道的。再說了,不還有趙世友趙總編審稿嗎?他的政治覺悟性可是很高的。」王澤生莫名其妙道。
「行了,不用解釋那麼多。剛才市委辦公室來電話,叫你明天上午八點半去一趟。」鄭大鵬再次打斷道。
市委辦公室?王澤生不禁愣了一愣。他想不明白市委辦公室特意打電話點名叫他去於什麼,要去也是叫領導去啊?
「叫我去於什麼?」愣過後,王澤生下意識地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叫你去你就去。不過我可警告你,說話注意一點」鄭大鵬沒好氣地道。他總認為市委辦公室點名叫王澤生過去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
「領導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不過市委辦公室很大,我去哪個部門,找的又是誰?」王澤生問道。
「你直接去找張瑞亮秘書長」鄭大鵬說道。
王澤生聞言不禁嚇了一大跳,張瑞亮秘書長可是市委常委,副廳級於部,市委十一巨頭之一,在江州市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高官。他點名召見自己這樣一名小記者,這怎麼可能?兩者地位相差實在太懸殊了。就算鄭大鵬社長跟張瑞亮這位秘書長一比,地位也是差了一大截啊
「領導,您真不知道張秘書長找我有什麼事情?您就不能透露一點嗎?」別看王澤生膽子不小,跟報社的總編也敢鬧翻,但張秘書長來頭實在太大,他心裡實在有些忐忑。
「叫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於什麼?記住,說話注意一點」鄭大鵬見王澤生再度問起,頗覺得沒面子,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然後便掛了電話。
「市委的張秘書長找你?」王澤生和鄭大鵬結束了通話之後,唐思通一臉驚訝不解地問道。
「嗯」王澤生點點頭。
「沒說為什麼?」
「沒有。」
「不會是要調你到市委工作吧?」
「你覺得有可能嗎?」
「好像沒有可能。我倒覺得有點像是公安局請人喝茶的感覺,你最近是不是寫了刺激到某位領導的報道了?」唐思通也覺得那不可能,聞言搖搖頭道。
「我怎麼知道算了,你到底還想不想請我喝酒的,是不是嫌我還不夠慘啊?還這麼刺激我」王澤生瞪眼道,心裡卻是一陣苦笑。
唐思通的猜測還是真有幾分可能的,因為他老是喜歡寫些針砭時弊,反應社會問題的報道。天曉得是不是哪篇報道觸犯到了某位市委領導的神經呢?
那一晚,王澤生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時吐得滿屋子酸臭味,但羅秋萍結婚後第一次沒有因為王澤生喝醉酒而罵他,含著淚,默默清掃著一切。
雖然前一晚因為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不過第二天王澤生還是起了個大早,而且還特意穿戴整齊,看得羅秋萍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