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沒來得及感嘆世界真小,原本還在精神奕奕地控訴著大業建設的病人語速突然開始變慢,接著便一頭栽倒在了病床上。樂—文
「不好了!右側瞳孔散大,對光反射消失!」
「馬上準備手術!」
……
好在大家早有準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行動了起來。像這樣的情況,病人家屬都不在場,手術同意書只能由劉明偉來簽。如果是別人可能還會擔心萬一要不到手術費,自己會不會需要承擔責任。劉明偉是院長,根本不存在這樣的顧慮。
成人的手術,普通醫生就能搞定,根本就不需要劉戰出馬。看看一切正常,她又去自動售貨機買了一罐飲料,悠閒地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才發現劉明偉已經一臉疲憊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當醫生真不容易啊……」他長嘆一聲,打開了手裡的飲料,仰頭猛灌了好幾口,顯然已經是渴極了。
劉戰無聲地點了點頭。她同意他的說法,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醫生都不是一項輕鬆的工作。
身為院長,劉明偉比慈濟醫院的醫生還慘,他還沒來得及把手裡的飲料喝完,便被蜂擁而來的媒體記者團團圍住了。這種牽涉到頂級超跑的連環車禍,一向都是媒體的最愛。
等到他配合完媒體的採訪,重新坐下來喝飲料,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了。
剛好這個時間,劉戰也已經在醫院逛了一圈,悄悄查看過醫院所有病人的情況。於是,父女二人終於又有機會坐到了一起喝飲料。
此時外面天已經全黑了,漆黑的夜幕籠罩了整個大地,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遠處建築上零星的燈火。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距離車禍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
劉明偉剛剛喘了口氣,又聽到外面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聲。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他猝不及防,頓時便被手裡的飲料嗆到了,立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看到救護車出現,急診科立刻有人緊張地迎了過去,然而救護車上的隨車醫生卻搖了搖頭:「不用了,人已經死了。這是車禍現場最後一個被救出來的傷者,卡在車裡太久,消防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出來,結果還是失血過多了。」
劉戰隨意地掃了一眼,那是一名只有二十五歲的年輕男子,雙腿粉碎性骨折,還傷到了大腿的動脈,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的確很難救回來。
送走了死者,隨車醫生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區的椅子上。車禍的傷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煩人的媒體也已經走了,陸續有醫護人員出來喝水休息。
「據說是一幫公子哥在飆車,那跑車車頭都癟了,真是作孽啊!」
「這場車禍,最可憐的就是那輛私家車了,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
「據說私家車裡唯一倖存的就只有當時睡在嬰兒座椅裡面的男嬰。那男嬰剛剛動完手術,現在還在picu。可憐啊,希望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聽說動手術的是那位神秘的女醫生,她連林曉那樣的都能救回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這么小就父母雙亡,那孩子以後會怎麼樣呢?」
「誰知道呢……」
「聽說,肇事的跑車司機也在我們醫院。」
「哦?」
「就是剛剛被宣布腦死亡的那個。首次確診到現在已經過去12小時了,腦電波依舊是平的。現在還插著呼吸機,等家屬來做決定。聽說那傢伙也是家裡的獨子,父親還是林江市有名的富豪,就算吃喝嫖賭一輩子都沒關係,干點什麼不好,好好的偏偏跑去城市主幹道上飆車!他自己死了不要緊,還連累了那麼多無辜!」
「咦,腦死亡的那個,他是肇事司機?怎麼會?那孩子今年剛滿二十,長得眉清目秀,衣著打扮也挺乖的,還簽了遺體器官捐獻協議。我們剛剛還在替他惋惜來著,怎麼會是肇事司機?」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啊……」
……
劉戰正偷聽著隨車醫生跟另一名醫生的對話,腦補著車禍現場的場景,忽然見到一男一女兩名衣著打扮不俗的中年人領著一群保鏢風風火火地衝進了急診大廳。
「杜立行,杜立行在哪裡?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