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在杜立行胸口擦乾了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
感情真是種麻煩的東西!此時此刻,劉戰真希望自己並沒有回憶起原主的過去,這樣她就可以繼續傻乎乎把自己對杜立行的感情當成新身體的某種小bug,繼續沒心沒肺地和他稱兄道弟。
心中波瀾起伏,劉戰開著車煩躁地在林江市內四處亂轉,希望能夠藉此平復混亂的心緒,不知不覺間竟已開到了慈濟醫院的附近。她原本沒打算進門,車子路過慈濟時,卻陡然僵住了。
只見平時門可羅雀的慈濟門口此時竟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將原本還算寬敞的大門擠得水泄不通,那情景簡直可以媲美新聞里某些旅遊聖地假日時的景象。慈濟的幾個保安滿頭大汗地試圖維持秩序,可惜,卻只是徒勞。
劉戰開始還以為是慈濟搞了什麼活動,直到看到人群中舉著的血債血償的橫幅,才猛然反應過來。
醫鬧!
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她雖然在感情方面一直不開竅,但對於醫院事務的理解吸收能力卻是一流。了解過醫鬧這種這個時代的特殊現象後,她還曾經為慈濟忐忑了很久。畢竟,慈濟一開始的水平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但現在,隨著劉明偉這段時間在慈濟進行的一系列改革,慈濟的醫護人員無論是醫療水平還是精神面貌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會跳出醫鬧來。
醫療事故?還是故意找茬?
劉戰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打方向盤,拐進了醫院。
從地下車庫走上一樓門診大廳,劉戰無比慶幸自己是開車來的。從大廳內部望出去的景象比在外面看到的還要震撼,在外面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個後腦勺,站在這裡,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人群那一張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就連那鮮紅的血債血償也比外面看著更加有衝擊力。
普通的醫鬧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聲勢,外面那幫傢伙顯然不可能是什麼善茬。除了正哭天搶地的家屬,都是些膀大腰圓的壯漢,一個個神色不善,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撲上來打人。
面對如此陣仗,幾個膽小的護士驚恐地聚在一起瑟瑟發抖,連幾個男醫生也如臨大敵,下意識地擰緊了拳。
而身為院長的劉明偉,則正舉著高音喇叭,不停地對外面的人吼著稍安勿躁,萬事好商量。
可惜,回答他的卻是一個個撲面而來的飲料瓶。慈濟的玻璃大門用的雖然是鋼化玻璃,卻也無法抵擋外面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此刻,原本清澈透明的玻璃上已經布滿了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紋,距離全面崩潰已經不過是時間問題。
「怎麼回事?」劉戰一把拉過最近的一名小護士,詢問道。
突然被人一把拉過,小護士嚇了一跳,看清是劉戰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清楚。聽說是青黴素過敏。」
「青黴素過敏?醫院的處理沒問題嗎?」
「當時皮試是陰性,注射後的反應也正常,但人還是死了。家屬一口咬定是青黴素過敏,醫院提出讓第三方機構進行屍檢,他們又不同意,只是一次次上門鬧事。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醫院門診已經完全沒辦法正常工作,我們都快被嚇死了。」小護士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劉戰此時才明白,自己這段時間玩得這麼大,劉明偉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他是自顧不暇。
「砰——」又一個裝滿了水的飲料瓶重重砸在玻璃門上。
聽到動靜,門診大廳內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一顫,有個小護士被這麼一嚇,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不報警?」
「報了,可是都快半個小時了,警察卻還沒來……」
「砰——」又一個飲料瓶砸在了玻璃門上。
說話的小護士被嚇得仿佛受了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顧不得再回答劉戰的問題,飛奔過去,跟幾個小護士一起,躲到了護士長的身後。
「砰——」
「砰——」
外面的攻擊一波更比一波猛料,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玻璃門終於被砸了個稀巴爛,嘩啦一聲,傾瀉下無數圓滾滾的玻璃碎片。
隨著無數玻璃碎片叮叮噹噹滾滿門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