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在等待,領著自家孩子互相介紹攀談著。
交談聲都比較小,顯得一旁歡笑的小姐姐的聲音格外大,笑了一會,小姐姐也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大,捂住嘴巴,說道:「前輩您還真是風趣呢。」
「哈哈,沒想到藏得這麼深都被你發現了啊,哈哈。」自來也那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綱手沒來,沒人能壓住他,自來也簡直如魚得水,像個脫韁的順風一樣,在現場一頓折騰。
接待人員端著小餐盤四處遊走,看到哪裡有空缺便會去補齊,求道家那一堆沒有遊走的,只有站崗的,手裡拿著對講機不時催促上甜品。
一盤甜品剛上來,沒過幾手就被消耗一空,這家人仿佛是來吃回份子錢的。
不過指望求道家吃回本只能圖個樂,真回本還得看日向大小姐。
與此同時,一隻綠色瓜皮悄悄走到一棟建築後方緊閉的窗下。
貼住牆左右偷瞄,發現沒人注意,瓜皮偷偷掀開窗戶的一角,看看裡面的人,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齒,一翻而入。
落地無聲,造型師正低著頭,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你來幹嘛?」卡卡西從鏡子裡看到了。
「卡卡西,你背叛了青春。」那聲音不像是卡卡西背叛了青春,倒像是背叛了他。
「這場合你來幹嘛?等等,你不會是找我對決的吧,你是不是瘋了?現在?」作為多年的基友,鹹魚腦袋一轉,便想出來阿凱來的目的。
阿凱咧嘴一笑,一抹詭異的光閃過,造型師頓時一驚,又聽阿凱說道:「在你步入婚姻殿堂前的最後一刻,與多年的摯友進行最後一場激動人心的對決,想想是不是很刺激。」
「恩!恩!」阿凱對著卡卡西擠眉弄眼,看得造型師眼皮狂跳。
「我真是服了你了,昨天不是剛和你交代完麼。」卡卡西嘆口氣,舉起一隻手握拳:「來吧,現在沒時間,只能這樣了。」
「no!!!」阿凱激動的跳起,手在胸前比出大大的叉。
「你我生死之交,是能將背後託付給對方的摯友,如此重要的場合,你就以猜拳來應付了事?我不答應!!」
卡卡西胳膊落下。
阿凱幾乎同時落下。
石頭對剪刀。
「四十二勝,四十一負。」卡卡西淡淡的說道。
「豈可修。」阿凱抓著握拳的手臂,敗犬般斥責自己的手,為什麼你要在最後關頭伸出兩根呢,你說。
「我不服,再來!」
阿凱胳膊再次伸出。
「四十二勝,四十二負。」
「繼續。」
.....
「七十三勝,七十二負。」
「繼續。」
造型師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外面嘉賓都來了,新娘也在裡面打扮,服裝道具都準備好了,結果你這個新郎在後台和人家玩起了石頭剪刀布?
然而造型師是個女的,她永遠也想不通為什麼。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想不通歸想不通,但她是專業的,硬是在卡卡西玩的時候給他把服裝外型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當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時,造型師出言制止了還在玩的兩個男人:「新娘也快來了,該停了。」
言罷,幾個人攙扶著盛裝打扮的花玲從側屋走出,阿凱和卡卡西同時停手。
布對石頭。
「一百勝,九十九負。」卡卡西小聲說道。
「是啊。」阿凱收回手,默默退到一邊,對著出來的花玲微微一笑,不再是招牌式的笑容,其中傳達出更多的是一種託付式的感情。
花玲回以微笑,她是真不知道怎麼和這位老公的摯友交流,她完全理解不了這人奇特的腦迴路。
卡卡西走過去和花玲胳膊叉到一起,回頭對阿凱笑了笑,前方侍童推開大門,陽光從二人身旁穿過,照出一條筆直的光路。
阿凱,站在光路之外。
邁出大門前一刻,卡卡西單手背到身後,握緊拳頭自上而下一滑。
阿凱還是同時伸出手。
一百勝,一百負。
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