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騎兵漫野而來,穿著各色衣甲的八旗兵,飛馳而至。
跟在明軍後面的耿繼茂,也領兵殺來,難以計數的清軍騎兵,將明軍三面包圍。
兩萬六千明軍,一個營三千餘人在運河南岸防禦,六千水軍在大運河裡的戰船上,一千七千明軍於北岸列陣,而清軍人馬則接近八萬眾,且半數以上都是八旗兵。
東海鎮自於清軍交手以來,還從未遇見過如此之多的八旗兵。
列陣的明軍士卒,每看見一面八旗旗幟,還有旗下聚集的騎兵,都是一聲驚呼。
東海鎮雖說是明軍精銳,可是看見如此多清軍八旗,還是有些肝顫,軍心動搖。
這時趙銘見此,卻忽然將手一伸,大聲喝令,「拿本帥狼牙棒來!」
趙銘腳一挑,將親衛抬來的狼牙棒挑飛,然後一把抓住,看著有些惶恐的屬下,朗聲笑道:「李忠明。你給本帥壓住陣腳!」
說完便一夾馬腹,眾將忙驚呼道:「大帥,不可啊!」
趙銘卻道:「虜兵雖眾,但漫野奔馳而來,未成軍陣,爾等且看本帥衝殺一陣!」
如今趙銘的身份,不宜身先士卒,不過此時明軍被鋪天蓋地的清軍氣勢所懾,趙銘必須振奮大軍士氣。
當然趙銘也不是無腦衝鋒,清軍剛至,騎兵還在漫野奔馳,趙銘心中有底。
當即,趙銘一拔馬韁,陣中士卒立時打開一條通道,三百精騎緊隨趙銘之後,疾馳奔出。
清軍疾馳而來,八萬人馬散布於曠野之上,看起來人多,但是具體到一處,也就那麼點人。
這時滿達海沒來得及觀察明軍陣型,便見一隊明軍騎兵,居然從陣中衝出,疾馳著直撲清軍而來。
「賊子猖狂!這廝以為他是神將霍去病,還是飛將軍李廣!」耿仲明再次怒罵一聲,真是恨得牙痒痒,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猖狂的明軍。
滿達海也是雙臉漲紅,趙雜毛如此猖狂,就是不將他當一回事,乃是對他和大清的輕視,而這種輕視,深深的刺痛了滿達海。
他兇狠的目光注視著,衝鋒在前的銀甲大將,他不會忘記這個身影,幾年前在山東,他就是被這個身影殺敗,險些全軍覆滅。
「「作死!殺了趙雜毛!」滿達海當即一聲怒吼。
正奔馳的清軍騎兵,沒料到數百明軍騎兵,居然迎面衝來,而騎兵速度極快,清軍騎兵沒來得及作出什麼反應,明軍騎兵已經到了跟前。
這時清軍騎兵慌忙射出一箭,趙銘大喝一聲,狼牙棒舞得如同風扇一般,格擋箭矢,而後猛然沖入陣中,立時大棒連砸,給清軍騎兵開瓢,只砸得清軍腦漿迸裂。
趙銘領著三百騎兵,以他為鋒頭,如一柄鋒利的寶劍,沖入清軍騎兵之中,殺了清軍一個錯手不及,連續砸死數人,所向披靡,使得奔馳的清軍,紛紛都放慢了速度,不過他並不深入清陣,砸死數人後,絲毫不做停留,立刻拔馬迂迴,又衝出清軍軍陣。
這時幾隊清軍騎兵,得了滿達海之令,疾馳而來,要圍殺趙銘。趙銘一拔馬韁,便朝著距離最近的一隊騎兵衝去。
趙鐵棒之威名,早已傳遍了清軍,八旗之中亦有耳聞,為首清軍牛錄,看見趙鐵棒揮動那駭人的狼牙棒,向他衝來,心頭立時一顫,出槍的速度便慢了些,兩馬交錯之際,直接被一棒砸落下馬,而鋒頭一折,這隊騎兵立時就被趙銘殺散。
清軍大纛旗下,滿達海臉色陰沉,耿仲明為之變色,他並非沒聽過趙雜毛的名聲,可見清軍無一人是趙雜毛一合之將,彪悍的八旗兵此刻仿佛廢物,而趙雜毛卻揮舞大棒,砍瓜切菜般在清軍人群中突殺時,卻不禁給嚇著了。
耿仲明砸吧嘴,驚訝道:「不想趙雜毛居然如此兇猛!」
這時趙銘揮舞大棒,在清軍陣中左突又盪,擋者披靡,清軍前鋒一時被攪亂。
趙銘直到兩翼清兵紛紛擁堵上來,企圖圍住他時,才衝出敵陣,迅速脫離戰鬥,奔回本陣。
「王爺,趙雜毛跑了!」孔有德並不意外的指著前方說道。
趙銘並未沖入清軍騎兵之中,只是在前鋒鋒頭處,左右突殺,沒有深入清軍騎兵之內,在攪亂清軍騎兵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