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令傳下,跺牆一線的弓弩手卻未立即遵令發射,反而各自猶豫起來。
「真的要發射麼?」
「他們可都是我方軍卒。」
「堂兄,父親,兒啊………」
城下,此刻由於距離較近,眾多戰俘們也發現了城頭上的守軍親人,亦是埋頭痛苦起來。
這一刻,城頭城下都傳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停止痛哭,繼續結陣攻城,違令者,斬!」
話音未落,這員荊州將領手起刀落,將前面一位痛哭的戰俘斬殺。
旋即,這員戰俘流淌著無盡的血液,面色猙獰,不甘的躺在血泊中。
此舉,瞬息間便犯了眾怒,其間一位酷似戰俘軍官的壯漢忽然高聲道:「諸位,我等雖兵敗被俘,可曾經也是魏王麾下的百戰精銳,如今豈可任由荊州賊子,肆意欺壓我們?」
「但凡還有一絲血性的,隨吾調轉槍頭,反擊荊州軍,重回魏王麾下。」
不得不說,這員軍官平日裡在軍中威勢也不低,這席話語一出,眾多戰俘便開始蠢蠢欲動。
隨即,戰俘軍官當先領著已經策反的身旁數十名軍士返身,向監押的荊州軍殺去!
一路行過,也越發激起了眾戰俘的鬥志,紛紛跟隨著。
反叛愈演愈烈,規模還在與日俱增!
見狀,荊州將領冷笑冷冷,隨即戰刀高揮,下一秒,荊州軍卒陡然從兩側散開。
「咻,咻咻!」
幾乎在瞬息的功夫,漫天飛舞的弩箭猶如雨點般,傾斜而至!
下一刻,不絕於耳的慘叫聲連連響起,戰俘中箭者不計其數。
軍陣中,關平瞧見此幕,面色依舊平常,暗道:「就知道戰俘不會乖乖配合,這又是何必呢?」
一聲嘀咕,弩箭依舊在持續,戰俘陣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不管有無響應叛亂,全都射殺。
此刻,于禁放下掌中令旗,心卻仿佛在滴血,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
「唉,都怪我啊,都怪我!」
此時,于禁面露痛苦之色,好似在懺悔,在自責自己當初的投降,害了這麼多的軍士。
另一旁的龐德瞧見,雖口不能言,可堅錚的臉色也依稀可見,竟有斑斑淚珠掉落。
這一刻,這員鐵骨錚錚的西涼猛將,也落淚了!
約莫射殺數百人,關平持劍站出,揮手道:「停止放箭!」
「前方的戰俘聽著,如今擺在你們面前的唯有兩條路,要麼提著武器,攻擊襄陽,博取功名,洗刷戰俘之身份。」
「不然,剛才的弩箭將會繼續持續。」
「本將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如何抉擇,就看你們自己了。」
此時,關平全身間散發著無盡的肅殺之氣,冷冷的高吼著,眼神中在沒有半分憐憫。
話音落下,荊州軍弓弩手繼續嚴陣以待,瞄準著城下的戰俘,時刻準備發射。
的確,關平希望讓戰俘與曹軍互相攻伐,增加雙方仇恨,然後引為己用,但如若戰俘執迷不悟。
關平自然不會在手下留情,會將一切威脅扼殺於搖籃中。
須知,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旋即,場地之上陷入了短暫的安寧,剩下的戰俘們聚集在一團,望著周遭的血水、屍首,驚懼的思索著。
至於此時,鄧艾在領一軍上前繼續監管著戰俘,以防不測!
就在這突發的暴亂下,此刻城頭上呂常也下令暫時停止放箭,靜靜等待著戰俘們的抉擇。
遙望著城下的戰俘,呂常喃喃道:「希望他們意志堅定,能夠繼續衝擊荊州軍,不然也別怪吾痛下殺手了!」
聞言,從旁的樂綝輕聲說著:「郡守,此事難矣!」
「經歷了剛才荊州軍血腥般的洗禮,恐戰俘們早已膽戰心驚,餘下的就算還有忠於我軍的,恐也無濟於事!」
「在說,關平那小子恩威並施,承諾先攻上城頭的戰俘可以官封一級,此舉現在對他們也是極大的誘惑。」
徐徐一語,呂常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哀嘆一聲:「唉!」
「李基,時刻防範,一旦戰俘做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