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讓人走在雲端。正前方一副巨大的金字映襯著燭光發出耀目金光——喚金樓。空氣中飄來渺渺的香甜味道,酒香和花香夾雜纏繞著,令人心情愉悅,仿佛置身於仙宮瑤池。
這裡是鄴城中最能令人開心的地方,有人一夜暴富。
這裡也是鄴城中最能令人絕望的地方,有人一朝之間一無所有。
但是紙醉金迷這個詞在這裡算不上什麼。
喚金樓能夠在這片仙魔凡共存的彌越大陸,一直如此熱鬧,而不受牽制,是因為這裡不僅僅是賭坊,有時也會成為塵世中,仙魔修途中的寶物能流入凡塵的唯一一個地方。
每隔一年,喚金樓都會拿出一件賭月彩頭。
賭月彩頭,是喚金樓會亮出籌碼。一般來自修士仙長,能夠延年益壽的世外靈丹妙藥。偶爾也會有一些珠玉寶貝,甚至是修士所用的法器流入其中。
但所得者少之又少,因為那靈丹妙藥的加持,但除非逼上了絕路,一般人卻是不願意押注的,主要是輸不起。
贏了,帶著彩頭走;輸了也不多要,一條命而已。且也不是要將你打死,而是變成喚金樓中的空白僕從。
成為空白僕從很簡單,將神志洗去,完全為他人所用,那個時候不痛不癢不悲不喜的,但是到底好不好,從來沒有人說過,畢竟,空白僕從很空白。
所以很多人雖然覬覦賭月彩頭,但真大著膽子想去贏取的人沒幾個。
大多數時候更像是一個吉祥物:不過是讓人們知道,這喚金樓是與世外有聯繫的。
這一次的賭月彩頭是一顆叫做賢武丹的仙丸,能築仙骨,養精氣。不過三年多了,還穩穩的放在喚金樓。
老道和小童,就是衝著那顆賢武丹而來。
大廳中,東南西北各擺放著四張黑色大桌,每個桌子上都有身著艷麗紅裝的荷姬笑眼盈盈發牌,手底下搖著篩盅的動作如同變戲法一樣:如玉手指捻著骰子,丟入篩盅,手捏著黑銅篩盅手影重重。
每張桌邊,都是人頭攢動,誰也沒有心思看荷姬的面容,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個小篩盅之間。除了這中間的四張大桌,旁邊還有一些小桌,還有其他各種花里胡哨的賭坊小玩意都在其中。
而四張黑桌中間,大廳熠熠生輝的水晶燈下,一張兩丈見方的圓形大幾穩穩噹噹的鎮在木樓之中。水晶燈直面背後,一座古銅大鐘,搖著擺錘,無聲無息。
桌中有個一人位的高台,喚金樓容貌最為美艷,手法最為優美嫻熟的荷姬珠玉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
老道一眼便知道應該走去哪裡,牽起小童的手抬步向里走去。
兩人走路目光直視,四平八穩,對於奢華的環境和喧囂的額人群毫不在意。
人們對於進來兩個人也並不在意,或者根本不在意賭坊中是否還有道士或小童。
直到荷姬珠玉看到老道和小童在自己這張桌面前停了下來後,才愣了一下。
如此風仙道骨的道長夜進賭場就已經是很少見,更何況還帶著個如此漂亮的小童子,最重要的是,是來到了自己負責的這張主桌面前。
自己在這張桌前站了三年,而這張桌子之前也空了三年。
期間不是沒有人來過,不過來這裡對賭的那人,如今已經不再記憶起往事,每日在樓中如同行屍走肉般,為那些大人物做著各種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知,他是否已經死了?或者說,他是否已經解脫了。
這時周邊的人們也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愕然竟有兩人不知死活的站到未央桌前面?
原本嘈雜的大堂中聲音卻逐漸平息下來,剛才眼中只有篩盅的人們,都停下來看那中間的圓幾。
站在未央桌桌位中間的荷姬很快調整好了情緒,看了眼面前唇紅齒白的小童,對著老道士嬌笑道:「道長,可是第一次來我喚金樓,這個位置的賭局可不是隨便就能上的!」
老道拈了拈長須,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子,扔到桌面上笑道:「貧道我今天起了卦,宜進不宜出。就直奔著你這喚金樓的賢武丹來的。」
小童乖巧的站在老道旁邊,瞧了一眼老道扔在桌面上的袋子。若說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