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如海也看出鍾離嫵不會吃虧,與簡讓閒聊起來,但是語聲很低,只容簡讓一人可以聽到:「尊夫人的恩師,是南楚先帝在位期間的禁軍教頭鄭祿。鍾離氏滅門之後,鄭祿對朝廷心灰意冷,辭官四處雲遊。可是,看眼前尊夫人這招式,可不像是鄭祿交出來的徒弟。」
簡讓頷首,「這哪裡是招式,臨時起意罷了。」
&柏如海笑著頷首,「說起來,這樣的情形,與公子在歸雲客棧教訓姚興的時候,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可絕不是能夠現學現賣的。唯一可以說明的是,小妮子應該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人——只有一再與人交手,才能知道不論哪個門派的招式都嫌死板,有局限,將招式與交手的經驗融會貫通,才能找到最奏效的算是自創的招式——而這一點,需要天賦。
他教訓人是一動手就想把人一點點摧毀,而她則是存著幾分戲謔,把對手當成獸類一般挑釁、調>
二人說話期間,中年人手裡的短劍已然出鞘,閃著寒光,在通明的燈火光影中飛舞。
事實證明,鍾離嫵臨時選取的兵器極為妥當,鐵管的長度足以使得匕首不能近身,中年人那匕首又非削鐵如泥的寶物,相撞到一起的時候,吃虧的還是中年人。
她宛若一隻紅色蝴蝶,身形翩然飛舞,只是速度極快。委實的身輕如燕。饒是簡讓這種眼力絕佳的人,偶爾都不能看清她身法是如何轉換。
她的神色極為專注,似是正在專心追捕獵物的小豹子。
相識至今,繼首次在山中他心動之後,她再一次讓他驚艷。
她手裡的鐵管只要有機會便狠力襲擊中年人肩頭——專攻對手的傷處,遲早會讓對手的身體被逐步施加的傷痛崩潰。
平心而論,中年人算是習武的高手,換個人的話,他定不會步步落敗,只是今日實在是不走運,遇到的是鍾離嫵。
中年人的招式剛硬,鍾離嫵卻是以柔克剛;而在兵器上,鍾離嫵則是以長勝短、以剛克柔。
&俊的身手!」大堂里有人發出由衷的讚嘆。
更有人用力撫掌,高聲喝彩。
中年人的肩頭再一次被鐵管擊中的時候,她氣定神閒地道:「得了,到此為止。」
而人們分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響。
中年人悶哼一聲,頹然倒地。
鍾離嫵則低頭琢磨著鐵管的玄機,這會兒的神色,像是雙福看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樣,煞是討喜。
唉——
唉……
簡讓在心裡連連嘆氣。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娶了這樣一個活寶——剛剛鋒芒畢現,此刻神色動人,這要是沒嫁給他之前,不知有多少男子會被她勾走心魂。就算是現在,怕也會有人對她傾心,只是不會流露罷了。
鍾離嫵已找到了鐵管的玄機,拇指輕輕按下柄部微微凸起的一個圓形按鈕,鐵管應聲一分為二,如刀劍一般一分為二。
與柄部相連的,是利劍形狀,只是劍身極為狹窄、纖細。
原來是將長劍改造成了這樣。
鍾離嫵走到中年人跟前,手輕輕一揮。
中年人臉上立時現出一道血痕。
很鋒利。她滿意地一笑,想著要是有必要的話,自己日後也要打造幾把這樣的兵器——她不常用兵器,但手裡這東西很合她的意。
隨後,她忽然出手,將鐵管——或者說是劍鞘與劍身同時揮出。
劍鞘是慢悠悠飛向原本拿著這兵器的打手。打手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劍身則如利箭一般刺向余老闆。
頃刻間,有人低呼,有人變了臉色。
劍身卻是擦著余老闆的頭部而過,釘入他身後的樓梯扶手。
鍾離嫵輕輕拍了拍手,隨後笑盈盈地負手而立,對余老闆道:「余老闆,這一局,可是我贏了?你我可是有約在先,我若能幫您料理這個來砸場的人,便是您輸了。」
虛驚一場的余老闆立刻會過意來——她無意戳穿這一幕是因他而起,是明知少不得有口舌之爭,她沒那個閒情,也自知沒外人能作證,索性趁機敲一筆竹槓,兩相里都落得個清淨。
這對余老闆而言,自然喜聞樂見,「正是。在下願賭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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