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我是問咱們呢?」
紀墨有些意外,原來,那個淡漠至極的少莊主是因為知道了這些才對什麼都不在乎嗎?
「咱們?」五叔像是有些詫異這個問題,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鞭子說,「我記得你是虎園出來的吧?有沒有看過兩隻老虎打架?」
老虎並沒有群居的習俗,虎園之中培養的那些,撐死也是母虎帶著幼崽的樣子,不似獅群天然成群,便是人們著力培養,所謂的虎群也只是個概念化的稱呼,並不是真的有老虎群,它們還是各自獨居。
而獨居的話,必然會有地盤劃分,投放的活物,也不是完全平均分配的,所以,就會有競爭,會有兩隻老虎打架爭奪食物的時候。
紀墨點點頭,他是見過的。
「跟著老虎的那人,輸了的那個,如何?」
虎園的老虎,也有被人單獨培養的,可能打架的兩隻老虎並不是同一人所養,最後的結果… …紀墨以前還真的沒太留意,試探著問「重新養一隻?」
五叔從小養的那隻狼王,就是在一次爭鬥之中被人給殺掉了,那之後,他再沒養過別的動物,而是直接來了這園子裡,做些實驗研究,看怎樣改進馴獸之法。
所以,也許還能轉業?不再馴養動物,而是從事其他方面的工作?轉換一個職業?
沒等紀墨把這個想法說出,就聽到了五叔的大笑聲,他笑得前仰後合,活像紀墨說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
紀墨滿頭黑線把自己的話再回憶了一遍,也沒有哪裡好笑啊,他到底在笑什麼?
「哈哈,當然是要跟那人打一架啊,老虎輸了,難道人也要輸嗎?只有贏了才能立足啊!」
五叔大笑著給了答案。
於他而言,這個答案簡直就是一加一等於二,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猶豫,偏偏紀墨沒答出來,這不就好笑了嗎?
紀墨聽了卻沒拐過這個彎兒,這是幾個意思?難道養動物還要看武功了?就算是為了反制動物,也不至於… …
哦,這不是說動物,而是說他們。
問題回到最初,紀墨問的是如果少莊主和小少爺相爭,輸了之後怎麼辦,這個「怎麼辦」主要問的還是他們這些外人看來都是跟隨少莊主的人該怎麼辦,一朝天子一朝臣,天真地認為換了皇帝自己還是心腹大臣的,怕不是傻子。
而五叔給出的答案就是,少莊主和小少爺相爭,輸了無所謂,死了殘了都無所謂,只要他們這些跟隨少莊主的人能夠跟小少爺的人相爭並且贏了,那麼他們就有立足之地。
這種強者生存的野獸法則,不是直接把所有人都當做另外一個人的附庸,一損俱損,看似是給出了生路,讓五叔他們能夠如此氣定神閒地坐等二虎相爭分出一個勝負結果,卻也更亂了。
建立在這種規矩之下的御獸山莊,就好像是一個□□桶,可以想像若是莊主的能力不足以服眾,底下的這些人,能把他炸飛的就不會留情。
異常的殘酷和冰冷。
所有人相爭的目標都很明確,未必要勝過所有人,只要勝過和自己相當的那個人就可以了,更強了之後,就可以往更上一層發動攻擊。御獸山莊,強者居之。
想要當莊主,先要有足夠的名氣,其次能夠爭於野獸,再次,便是能夠爭於人了。
山莊之中的這些人,無論是那些精心培養的侍妾,還是看似兢兢業業從事研究的研究人員,他們的能力越出眾,莊主的壓力就越大,哪一日不能壓服這些人,老了的狼王,就必然要被殺死。
這不是如坐針氈,什麼才是如坐針氈?
紀墨忽而想到少莊主引自己看到那一房間的書冊時候的表情,那時候總覺得那嘲諷有些莫名,以為是對著小少爺,其實麼,這些書冊背後的人,製造出它們的人,又何嘗不是在覬覦著「御獸」二字,時刻準備著把上頭的人拉下馬。
這又不比當皇帝,協調平衡,懂得用人就好了,到了莊主這裡,若是他沒有足夠掌控所有的能力,下面這些人越是出色,就越是讓他往深淵之中滑落,終有一日會被拉下去,再也不能出頭。
畏威而不懷德。以叢林法則當做準則的御獸山莊,裡面的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