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立命令全團各部隊在小梁山的背面搶築工事,將所有的重武器集中配備!」
「中!」陳煥之應了一聲。
「我還需要一個營的兵力守住山脊的稜線,千萬不能丟了從稜線!」
「好,就讓新兵營去守稜線。」陳煥之說。
「新兵營的趙得柱受了重傷,怕是無法再指揮了。」陳煥之說。
「什麼?趙營座受了重傷?」韓文正吃了一驚。
趙得柱可是保安團的一員悍將,他要是受了重傷,那又由誰來指揮新兵營呢?
「我看,就由文正暫時代理新兵營的營長。「陳煥章說。
一聽陳煥章這話,眾人紛紛點頭應是,韓文正資歷雖淺,但在這幾次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高超指揮藝術,已獲得了眾人的一致認同,所以讓韓文正代理營長,也是眾望所歸。
「韓文正,新兵營在剛才的戰鬥中損失嚴重,我再把警察部隊配備給你,另外,各連重機槍與迫擊炮的操作手我都抽調出來,組成一個機炮連交由你指揮,反斜面的陣地也交給你了。「陳煥之說。
「文正必竭盡所能,不負所托!」
殘陽如血,朔風似刀!
戰場上余煙裊裊,城外到處都是渾身是血的屍體。
一隊身穿保安團黑色制服的士兵正在戰場中手提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不斷搜尋,遇到鬼子的屍體就補上一刀,遇到中國士兵的屍體就抬到一旁放好,再蓋上一條白布。
硝煙中,兩個士兵抬著重傷的趙得柱來到了城外的戰場。
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趙得柱竟然坐了起來,目光不斷在戰場上張望。
「營座,來犯的五百多鬼子已被我軍全殲,咱們打了大勝仗!」一個戰士說道。
「好啊,打的好啊!」趙得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站了起來。
一個戰士馬上來扶他,趙得柱卻一揮手,拒絕了那戰士的好意。
「韓文正來了嗎?」趙得柱說。
「營座,我在這兒!」韓文正從遠處走過來。
看到被硝煙將臉熏得黝黑的韓文正,趙得柱露出欣慰之色,口中說道:「韓教官,想不到你竟然就是那個大鬧青島,血屠日本領事館的大英雄韓文正,能與你結識,實在是我一生之幸事!」
趙得柱說完這話,臉上現出一抹詭異的紅暈。
韓文正就說:「營座,你好好休養,等養好了傷,我們一起打鬼子!」
趙得柱緊緊握住韓文正的手,口中說道:「韓教官,論治軍,你是行軍里手,論打仗,你更是無人能及,論人品,我趙得柱服你!這新兵營只有交到你手裡我才放心哪!」
「營座……」
「不要說了,文正,我想過了,這個營長你干最合適,我這就去找縣長,讓他任命你為新兵營的營長!」
「營座,陳縣長已經任命韓教官為新兵營代理營長。」一個士兵低聲說道。
「呼!」趙得柱長出一口氣,然後說道:「這樣我就可以安心了!」
「韓教官,你看這夕陽,雖然衰老,昏暗,但是,經過黑暗之後,他依舊會在第二天重新升起!這就像我們的國家,雖然貧弱,但我堅持,中國必有重新崛起的那一刻!只是,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營座,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好好休息身體……」
趙得柱一擺手,阻止韓文正繼續說下去,隨後幽幽說道:「韓教官,你是有大作為的人,我也知道,你一定會把新兵營帶好,可惜啊,我是看不到那一天……」
目視著那如血的殘陽,趙得柱臉上的那抹紅潤更濃,朗聲喝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趙得柱身形一晃,一抹殷紅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溢出。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撲!」
一口鮮血沖天噴出,趙得柱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