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代價,僅僅是為了得到一座空無人煙的城市嗎?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城內完好的建築沒有幾棟,城北的情況好一些,還有一些建築沒有在炮火中損毀了,包括首都飯店,中央飯店這些中山北路上的地標建築,只是有些損毀,但還不嚴重。
首都飯店前那塊「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的牌子早就讓炊事班的老郭師傅劈了當柴燒了,現在上面什麼都沒有。
除了標語!
「打到日本帝國主義!」
「抗戰救國!」
「小日本,滾出中國去!」
……
標語是臨時印刷出來的,上面的油墨似乎還沒有完全乾透。
黑色的大字,仿佛是用凝固了的鮮血寫成的,在這些侵略者的面前,那是相當的刺眼。
「這是朝香宮閣下的辦公室,當時他們突然遭遇一支精銳的支那軍小部隊襲擊,據我們的分析,這支小部隊應該就是夜叉!」
「夜叉?」
「是的,如果沒有一支小部隊攻入進來,就憑支那軍的力量,短時間內攻破司令部是不可能的,至少可以等到我們的部隊救援……」原上海派遣軍代理參謀長長勇大佐滿臉愧疚的道,如果當時他不在中央飯店參加舉辦飛行員返回的宴會,恐怕他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裡了。
「高橋君,你怎門看?」
「長勇大佐說的沒錯,我觀察了一下,他們應該是從頂層下來的,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都是精銳的武士。」高橋浩凝重的說道。
「比你的人如何?」
「不知道,只有交手後才知道。」高橋浩道,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這裡又被重新使用過,很多痕跡都抹去了,只能有一個大略的判斷而已。
只是直覺告訴他,他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勁對手,比他在德國受訓的那些教官們也不逞多讓。
「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朝香宮閣下已經被轉移之重慶,目前還不知道關押在何處。」
「八嘎,廢物!」
「哈伊!」
「高橋君,除了朝香宮閣下,我麼還有很多帝國的精英在對岸的支那人手裡,包括我們的外交官和軍官,現在就關在他們的戰俘營內,我想把他們營救出來,你有什麼辦法?」
「司令官閣下,我想現在還做不到。」高橋浩道。
「什麼?」畑俊六忍不住眉毛一抖,虛弱的身體仿佛變成一隻兇猛的豺狼,狠狠的掃過高橋浩的臉龐。
「如果對方是一般的支那軍,高橋有把握能把人救出來,但對方是夜叉,高橋沒有任何把握。」
「高橋,你還是帝國軍人嗎,你還是帝國武士嗎?」長勇激動的斥責。
「長勇大佐,我是帝國軍人,這毋容置疑,可我也不能讓我的士兵跟我一起去送死,如果我們還沒暴露之前,還有一點兒希望,現在我們已經暴露了,你覺得支那人會沒有戒備嗎?」高橋浩激烈的反駁道。
「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帝國的精英就這麼被支那人侮辱吧?」
「支那素來以仁義之邦自居,帝國的精英無非是受些委屈,但不會有生命危險,也許可以通過其他方法可以營救出來,外交人員和僑民不屬於戰爭人員,我想支那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僑民和外交人員如何?」
「想一想我們是怎麼對付他們的平民的?」
「如此一來,倒也好好解決了……」
「好了,通知下去,我要召開軍事會議,凡在南京大佐以上高級軍官全部參加,一個不准缺席!」畑俊六一抬手,結束了這場沒有結果的爭論。
他接受這麼一個爛攤子,該如何入手,真是一團糟糕,還有江北的第13師團,從目前局勢看,也有危險了,部隊轉攻為守。
浦口已經被中國軍隊占領,必須馬上奪回來,否則,一旦被支那軍站穩腳跟,那13師團就危險了。
但是要渡江必須要有船才行,南京附近的船隻就不用想了,全部被救國師拉到江北去了,而如果從南京直接渡江作戰,必須有炮火掩護,所以軍艦是少不了的,這些調配起來,還有彈藥和各種補給。
這麼一計算,沒有三五日,恐怕是渡不了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