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快別這麼說,以後會更好的。您說說有什麼事兒?」
「哎、哎。你看俺光顧著高興了,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龍爺,不,路生啊,最近這些日子,咱們的挑費太大了,幾十口子人,還都是能吃的年輕精壯的小伙子。你給俺的錢快用光了,還有幾十塊銀元,紙票子也不多了。這?這可咋辦啊?」
「嘁?爹,您要說的就這事兒啊?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吶?瞧給您急的。」
「路生啊,咱快沒錢了,這還不是大事嗎?」
「不是大事,小事一樁。爹,這事兒您就甭管、甭操心啦,哪天夜裡我帶幾個弟兄去城裡走一趟,天亮之前金條、銀元、紙票子就都有了。您就等著過數兒數錢吧。」
「啊?路生啊,這能行嗎?你可不能去搶平民百姓啊。」
「瞧您說的。爹,自打我逃命落草以後,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搶過平民百姓的錢財?我也是從貧窮家裡出來的苦命人,我知道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有多苦、多難。爹,您放心,我絕不干讓老百姓遭殃罵娘的事情。再說,我也不是去搶錢,我是到那些常年欺負老百姓的黑心奸商家去收抗日軍費的。」
「嗯,好。路生,你這個由頭說得好,硬氣!還給老百姓出氣解恨。就這麼幹,俺支持你。」
「爹,待會兒吃完晚飯,您抽空兒去地庫找出十幾套國軍軍裝,給我找一套肩上有一槓仨星兒的,先預備好。明天我派人進城蹚蹚道兒、摸清了路數,瞅准機會就下傢伙。」
「行。吃完晚飯俺就去地庫。路生,縣城四門的鬼子、二狗子把守搜查得特嚴,你們進出城門可要加小心啊。」
「嘁?小鬼子把守搜查地再嚴對我沒有一點兒屁用。爹,我們根本就不走城門。」
「不走城門?那你們十幾個人怎麼進出城門啊?你們還能上天入地呀?」
「哎。爹,您說對啦。上天我沒那本事,入地可沒問題。兩年多前,我就在縣城東門外北頭城牆裡外兒安下了暗樁子,我帶著二十幾個弟兄分成兩撥沒黑沒白地對頭挖,溜溜挖了一個月,挖通了一條三十多米長的地道,用挖出來的土干打壘壘成院牆、蓋房子,兩邊的四合院正好夠用。不這麼著我怎麼能把從城裡搞到槍支彈藥、治傷治病藥、糧食和錢財運出城、運進山里啊?」
「妙,妙啊。路生,你這法子太妙啦,俺可想不出來,還是你腦子靈光。你這麼一說,以後俺和春蘭跟著你過日子就更踏實、安生了。」
「唉!什麼腦子靈光啊?這不都是小鬼子逼出來的嘛,不這麼做怎麼活命過日子?怎麼跟狗雜種日本鬼子干啊?」
「可不是嘛,就得這麼幹啊。路生,只要是殺鬼子的事兒,讓俺幹什麼?你跟俺言語一聲,俺豁了命跟你一起干。」
「別、可別介。爹,您就幫我守好了這座院子、幫我守好了春蘭就行了,就算是您殺鬼子了,刀對刀、槍對槍殺鬼子拼命的事情還是我帶著弟兄們干吧。」
「也行吧,俺都聽你的。路生啊,以後你可要千萬加小心啊,躲著點兒槍子兒。俺跟春蘭可都指著你、靠你過活呢。」
「哎,爹您放心,我會加小心的......」
「龍爺!龍爺啊!不好啦!出大事啦!要出大事兒啊!」飛雲寨師爺滿頭大汗、衣衫濕透、氣喘吁吁、神色慌張、腳步凌亂、聲音嘶啞地喊叫著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