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祿?」方達先聲音平緩地說。
鮮花怒放?這還了得?這不是要人命嗎?德祿聽了嚇得渾身一哆嗦,他衝著方路青努努嘴、眨眨眼說道:
「老爺,我看鮮花怒放就不用了吧......」
「德祿,用不用你說了不算,是不是你想先用一下啊?」方路青瞪著德祿卻是輕聲細語、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不。小姐,我、我可不能用啊,那是要命的。小姐,你饒了我吧。」德祿嚇得連連擺手求饒。
「德祿,我爺爺怎麼吩咐你就怎麼去準備。還有啊,你再準備一碗滾開的鹽水。爺爺,您說用嗎?」方路青壞笑著添油加醋、火上澆油地說。
「嗯,好主意。德祿,聽見了嗎?按青兒說的去準備。快去吧!」方達先威嚴地催促道。
「是嘍。老爺、小姐,我馬上去準備。」德祿抹著額頭上的汗走出客廳。他心裡明白,老爺和少爺這是要商量事關方家生死存亡的重大事情了,老爺怕少爺不說實話、不說真話,所以先準備下家法候著。
方濟仁悄悄地轉頭扭臉瞪了一眼方路青。方路青得意地看著方濟仁搖頭晃腦、嬉皮笑臉、撒嬌耍賴地壞笑著。
鮮花怒放是方家家法比較重的一種刑罰。就是把被罰的人堵嚴嘴、背朝上、手腳牢牢地捆在一尺寬、兩米長的木凳上,由兩個家法執行人掄起扁擔狀的木刑板輪流抽打被罰人裸露的屁股,一直打到屁股開花爛、血流不止,很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方路青心裡很清楚,爺爺請出鮮花怒放這麼重的家法只是為了嚇唬嚇唬她深愛著的六哥,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緊迫性。爺爺怎麼會捨得懲罰六哥呢?從小到大,只見到過爺爺嚴厲地訓斥六哥,從來沒見爺爺動過六哥一手指頭。即使六哥惹事犯錯了,爺爺真的要懲罰他,奶奶是絕對不答應的,我更不會答應。
方濟仁心裡明白父親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知道現在是到了應該對父親原原本本說出、說明一切的時候了。儘管以前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互相默許。但是,現在的整個形勢和眼下的具體情況大不相同,必須同心合力才能辦成辦好以後的事情。可是,這麼多、這麼大的事情應該從哪兒說起呢?
方達先拿起身邊的手杖,拔出鋒利的短劍放在長茶几上說:
「小六子,該說什麼、怎麼說你自己知道,說吧。」
管家德祿帶著四個彪形大漢來到客廳門外的台階下,擺好了一尺寬的長木凳,四個彪形大漢手握刑板站立在兩旁。
「老爺,鮮花怒放準備好了,等著您吩咐。」德祿心神微顫、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稟報。
「嗯。在門外候著吧。」方達先聲音低沉地說。
「是,老爺。」德祿轉身走出客廳,緊緊地關嚴房門。
「小六子,現在屋裡沒外人,你可以說了。如果不說,你就自己走出去吃大餐吧。」
「哎,爸爸,我說。可是,我要對您說的事情挺多的,那我、我應該從哪兒說起啊?爸爸,要不這樣吧,您想知道什麼?問什麼?您說出來,我保證全部如實地告訴您。這行吧?」
「嗯,這樣也好。小六子,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爸爸,我是共產黨、八路軍......」
啪!方濟仁的話還沒有說完,方達先的右手重重地拍在長茶几上,隨後拿起寒光四射短劍憤然站起指著站在眼前方濟仁,橫眉立目、滿臉怒容地瞪著他低聲怒吼道:
「混賬!大逆不道、數典忘祖的混賬東西!」
第207章 嚴酷家法 鮮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