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唯獨我是絕對不能去縣城裡擔任情報交通站負責人的人。」
「嗯?你這話怎麼講啊?」於根山疑惑不解地反問。
「團長,事情明擺著的嘛。我是在縣城裡從幾歲起長大的,19歲才離開參加八路軍的,縣城裡知道、認識我的人太多了,保不齊偵緝隊、皇協軍里就有不少認識我的人。我去縣城出不了三天就得被敵人發現,再請我到特高課刑訊室里喝茶做客去......」
「喝茶做客?嘁?你想得美。到了那個地方不死也得扒掉你幾層皮。不過你說得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看來是絕對不能派你去縣城啦。韓副團長,那你說,補充團里還能派誰去最合適吶?」
「多此一舉,誰都不要派去,免得節外生枝、弄巧成拙。」
「你廢話!不派人去縣城裡怎麼重建情報交通站啊?」
「我這怎麼是廢話呢?團長,不是已經有人建起情報交通站了嗎?咱們再派人去幹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什麼?已經有人建起來啦?你知道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嘿?團長,你跟我這兒裝傻充愣哈?啊不是,團長,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弄得跟真的似的。」
「誰明知故問啦?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韓副團長、韓大剛同志,你別跟我這兒皮皮溜溜的啊,你嚴肅著點兒。你說說,是誰、在縣城裡什麼地方重建起來情報交通站啦?」
「是方濟仁,情報交通站的地點就在方家大院......」
「胡扯!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啊?方濟仁為什麼不向我及時匯報?他也沒來過信啊。不會是你自己想像的吧?」
「這怎麼是我自己想像的吶?我閒得沒事兒干啦?吃多了撐著啦?潛伏在我們內部的鬼子奸細還沒有挖出來,方濟仁怎麼能向你匯報啊?事情都是明擺著的嘛,團長你也都看到了......」
「等等、等等。韓大剛,什麼事情明擺著呢?我看到什麼啦?你給我說說清楚。」
「行,我就撿短截說吧。團長,自打方濟仁離開補充團以後,我們在水河村再也沒有遭到過小鬼子的偷襲、突襲,不是方濟仁替我們擋住了,就是他派人來送信跟補充團聯合行動挫敗了小鬼子的險惡陰謀。糧食、錢銀、藥品、情報方濟仁不是已經送來一些嗎?還有牛羊、豬肉。這些不正是情報交通站應該擔負完成的任務嗎?以後他還會陸續再送來的......」
「等等。你怎麼知道都是方濟仁派人送來的呢?那是水河村北邊幾個村子的抗日群眾籌集送來的糧食和牛羊。」
「不太可能吧。團長,你好好地想想,現在是抗日戰爭最艱苦、最殘酷的時候,在小麥收割之前又經過鬼子大掃蕩不久,冀邊地區的村民們普遍都缺糧少錢,甚至斷糧斷炊。他們怎麼可能有能力一下子湊出來十幾噸糧食、千八百塊大洋?還有十幾隻活羊、幾頭奶牛。從分散的幾個村子分別集中起來在統一的時間裡統一行動,趕著馬車走十幾里地的路送到水河村來,這一路上如果沒有一支武裝隊伍負責護送押運那能行嗎?這樣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方濟仁乾的,那還有誰能幹得了啊?但是,他又不能出面,也不能明說。因為我們補充團里有潛伏特務,他怕鬼子得到消息後報復縣城裡的方家人。」
「哦,你這麼說那就肯定是方濟仁乾的啦?可是他從哪兒弄來的活羊和奶牛呢?」
「我估摸著,是方濟仁派人進山送信,讓葫蘆谷里的七爺方振海冒充其它幾個村子的村民送過來的。葫蘆谷里漫山遍野生長著鮮嫩的野草,完全有條件飼養牛羊。團長,你見過水河村裡有哪一家養牛、養羊的了?養不起啊。前不久,六連馬富財連長跟著方濟仁進山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帶回一大車糧食呢嗎?」
「是,這我知道,咱倆現在抽的煙就是方濟仁讓馬連長帶回來的,你這麼一說我就全都明白了。韓副團長,你的意思是我們根本就不用在縣城裡重建情報交通站了,有方濟仁就行啦?」
「是的。這樣我們還省去了很多危險麻煩事兒,還不用花一文錢。如果有人問起來重建情報交通站的事情,團長,你就說已經建好、建起來了。但是,具體情況嚴格保密、不能外傳。」
「嗯,我明白了。如果有人問起來,我知道應該怎麼答對。韓副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