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使用的武器看,還有根據爆炸聲,我判斷用的是美國的手雷,國軍部隊裡都有少量的這兩種武器,我認為襲擊者應該是國軍鋤奸隊,或是軍統特工。」
「能這麼肯定嗎?孫司令,會不會是共產黨、八路軍、游擊隊乾的呢?」
「不太可能。太君,前些時候的五一大掃蕩,共產黨、八路軍被大日本皇軍圍剿得幾近毀滅,潰敗逃竄的殘餘部隊龜縮在水河村里不敢出來,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沒有個半年八個月是恢復不過來的。主要的是,這股殘餘八路,現在窮的都快穿不上褲子了,他們根本沒有德國衝鋒鎗和美國手雷這兩種武器。最近這段時間,我的便衣偵察隊在縣城裡沒有發現共產黨、八路軍任何活動的跡象。所以,太君,卑職認為,襲擊錢隊長的,不是共產黨、八路軍乾的。」
「嗯。孫司令,你分析得有道理。」
「太君,我手下的人也沒有發現過共產黨、八路軍活動的跡象,這說明大日本皇軍、聯隊長您治理有方啊。日中親善、日中友好、共存共榮在林安縣已經成功的實現了。襲擊錢隊長家可能只是因為某些個人恩怨吧。」警察局局長點頭哈腰、恭維卑賤地說道。
「是嗎?你也這麼認為?我問你們,會不會是與錢隊長結過仇的江湖中人幹的呢?比如方家的人、丁家的人?或是其他跟江湖中人有聯繫的人家乾的?」
孫祖棟、警察局局長、宋懷禮三個人面面相覷、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孫祖棟猶猶豫豫地說:
「太君,這就不好說了,有沒有這種可能,真的不太好說。錢隊長,最近你跟誰結過仇、結過冤?得罪過誰啊?」
「沒有沒有。太君、孫司令,最近我跟誰都沒結過仇、結過冤,更沒得罪過誰。」
「錢隊長,昨天你抓了方路青姑娘,又親自把她送到我這裡來啦。這算不算是得罪了方家呢?襲擊你的人會不會就是方家的人幹的吶?」
「不會的不會的。太君,抓了,不是。請了方路青姑娘來,只是循例問話,我們對她始終都是客客氣氣的,不罵不打。而且,太君已經放她回家了嘛。方家、方達先先生絕對不會這么小氣的,也絕對不會對我如此下狠手的。」錢萬林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百分之百的認定是方家、方達先派人幹的。
「哦?錢隊長,你也這麼認為?你們說,會不會是方達先勾結八路軍乾的呢?」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孫祖棟、局長、錢萬林三人異口同聲地否定。他們知道,如果真的像中川榮一說得那樣,他們三人的麻煩、罪過可就大了。即使是真的,也不能承認。心裡明白,嘴上也要否認。
孫祖棟、警察局局長、宋懷禮三個人的心裡頓時全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一直懸起來的心瞬間放下了,都悄悄地吐出一口悶氣。
與方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孫祖棟此時更是大松心了。他鄙夷厭惡地瞥了錢萬林一眼,心裡罵道:哼!錢萬林,你這個蠢貨、笨蛋、混球兒,你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方家和方達先啊。方家,在整個冀西地區、華北那是多大的勢力啊!還有玉峰山葫蘆谷里的方家老七,這些你不應該不知道啊?你以為,你仗著日本人的勢力就可以無所顧忌、胡作非為嗎?方達先連日本人都不怕,他還能怕你一個小小的偵緝隊隊長嗎?我手下的皇協軍現在有兩千多人,可以說是兵強馬壯了,我都不敢輕易的去得罪方家,我對方達先都要禮讓三分,你錢萬林算個屁呀!
「好了。先這樣吧。這件事要查清楚,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記住,明天上午的懇談會你們務必都要參加!都回去吧。」
三人一聽,心裡又恐慌起來。日中友好懇談會,狗屁!這是他們仨最不願意又不能不去、不敢不去參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