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陸遠沒有理會倒地慘叫的霍六,手中平端著步槍的他只是找了塊石頭坐下來,而許還山手下的人則笑嘻嘻的去翻檢那些屍體的衣袋,試圖從中找到點兒什麼。看著有些惱火的許還山俯身撿起掉落的手槍,陸遠就笑著對許還山說道,「你太大意了,很多人中國人都練過武術,如果不是他的右手已經受傷,你的手腕可能就已經廢掉了。」陸遠的話令許還山很是無語,心說難道自己就那麼差勁嗎。
「好了,該你上路了!」根本不再理會不住哀求的霍六,陸遠抬手一槍,子彈穿透了霍六的腦袋。所有的屍體都被裝進霍六他們開來的那輛卡車裡,包括那兩輛轎車,全都被許還山幾人推進了岔道邊的一個大坑裡。只需一根劃著的火柴,這些被潑灑了汽油的車輛就會被點著,熊熊燃燒的大火自然會幫助陸遠他們掩蓋一切痕跡。沒顧上清點那皮箱裡到底裝著多少錢,陸遠幾人匆匆離開岔道,開車順著來路返回上海。
回程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很少說話的謝山替換了許還山充當司機,而陸遠幾人此刻都圍聚在卡車的車廂里清點那口箱子裡的錢物。霍六和松田一夫約好的使用大洋和金條交易,所以陸遠他們清點起來很是容易,不大會功夫,就已經清點明白箱子裡到底裝了多少錢。陸遠把所有的大洋和金條先分成五份,拿出其中的三份裝進箱子裡,再把剩下的零散紙鈔匯聚在一起,重新按照人數分成幾份。
「那批煙土出手之後,我們會拿到總價的6成,我和你們一家一半。但這裡的錢必須分給漢森先生2成,如果沒有漢森先生的幫忙,我們便無法找個適合存放貨物的倉庫,也無法找到那些車輛,更找不到合適的下家。現在的這些零鈔,我們參加行動的許還山等人一頭霧水,他們都想不出分錢和心安有什麼關聯。
「至於煙土販子帶來的短槍,就都歸你們好了,我想你們應該能用得著。」陸遠的話令許還山暗自撇嘴,心說陸遠這可是難得的大方了一回。許還山的撇嘴早已經被陸遠看在了眼裡,不過陸遠到也沒有計較這些,「另外還有一件事,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你們,漢森先生告訴我,上海的日本人最近有些反常。我不知道漢森這些話是個什麼意思,但我想,日本人可能就要在上海有大動作了。」
陸遠的話令許還山出現短暫的恍惚,上海的局勢的確能算得上是一日三變,進入7月以來,地下黨也多少得到一些這樣的消息,只是沒有人相信日本人會在上海這個滿是租界的大都市裡挑起戰爭。陸遠便是知道這一點,才打著漢森的旗號向上海地下黨做出提醒,早就已經知道漢森底細的許還山就不能不把陸遠剛才的那些話當回事來嚴肅對待。
被許還山問及的陸遠連連搖頭道,「沒有,漢森先生並沒有告訴我太多,但這些天來,租界裡平白多了很多喬裝成平民的軍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提前做出的應對,但我想,**的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喬裝成平民頻繁進出租界,你們可別忘了,日本人在上海同樣也有租界。」
幾人說話間,就忽然感覺開車的謝山放慢了卡車的速度,從車廂篷布的縫隙向外看去,通往上海的公路上多了些身穿軍裝的士兵。上海是中國境內東西方交融最為顯著的城市,國民政府雖說在上海周邊駐有軍隊,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就大刺刺的在上海郊外部署軍隊,許還山的心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難道陸遠剛才所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同樣看到公路上有**出現的陸遠卻仍是不在乎,他現在所要擔心的只是漢森跟德國領事館的交涉有無結果,舒赫曼他們去南京的費用已經解決,剩下的便要看舒赫曼他們此行是否會得到德國在南京的領事館全力支持和幫助了。如果沒有德國在南京的領事館全力幫助,只靠舒赫曼他們,陸遠所計劃的事情便並不一定能夠如願達到目的,而這是陸遠最為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