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迴蕩在這死寂的黑夜。
陳祥道:「康哥,我問你一句實話,八路要是真要咱們,你願意跟著我一起參加八路打鬼子嗎?」
李康愣了下,還以為陳祥是喝醉了開玩笑,笑道:「我早說過,咱們兄弟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真有那麼一天,兄弟你可千萬別忘了帶上我一起。」
陳祥大喜:「康哥,既然你這麼說了,有一件事我想我也應該告訴你了,其實,我早已經和八路軍聯繫上了,準確的說,我現在已經是八路軍埋在洪洞縣的內應。」
哐當——
酒杯第二次砸在木桌上,只是這一次李康的酒意全被嚇沒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康哥,我已經投誠八路軍了!」
「你找死你!」
李康大怒,竟是刷的一下就將腰間配槍抽了出來,對準了陳祥的腦袋。
屋子隱蔽之處,韓烽一行潛藏著,面對這樣的巨變,大牛第一時間將槍口對準了李康的腦袋,卻又被韓烽按了下去,搖了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這個時候如果開槍可就前功盡棄了,韓烽一行只能選擇相信陳祥,畢竟他說過,這李康和他有過命的交情,一定可以說服。
飯桌前,幾盞煤油燈的火焰不斷地搖曳著,似乎有冷風透過窗縫吹了進來,隨時可能將這些焰火吹滅。
被李康的槍口頂著腦袋,陳祥的面色卻十分平靜,他真摯道:「康哥,把這玩意兒收起來吧,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換作是我,就算以後我當了八路,咱們兩個真的處於敵對面,我的槍口頂著你的腦袋的時候,我同樣下不去手。」
「唉,糊塗啊你!」
李康緩緩地將手槍放了下去,望了望四周,見四周仍舊一片死寂,這才放下心去,說道:「兄弟,這事兒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你也是有老母妻兒的人,我勸你考慮清楚,抗日?那種吊著腦袋過活的日子不是好過的,萬一消息傳到了鬼子或者吳通和吳寶繼的耳朵里,你可就死定了。」
陳祥卻笑道:「康哥,決定不當漢奸的那一刻起,我自己都有些驚訝,自己似乎沒有那麼怕死了,死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今天我把這些事兒告訴你,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就是要拉著你和我一起干八路。」
「你……」
「康哥,對不住了,八路兄弟們現在就在這屋子裡,就在咱們周圍,事情也容不得你反悔了。」
李康聞言,臉色大變,正要轉身,一個黑幽幽的槍口已經在悄無聲息中對準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