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邊的嘉獎令下來,連9旅的名都沒提,給李海山誇成了一朵花!」
「憑啥?」
「我藏了一肚子委屈,上哪說理去!」
旅長喊上了,就跟多冤枉似的。
「這個時候日本人找到了我,人家不計前嫌,還很有誠意,不光許諾給我內蒙,還跟我說了他們打算出兵熱河的計劃,說是如果我不願意守著漫天黃沙的內蒙,還可以去熱河接湯玉林的班。」
「那可是熱河,抬抬屁股就能進京的熱河!」
「朝陽,這回咱家業大了,只要把整個第五軍區扔在通遼,子子孫孫都取之不完用之不盡!」
許朝陽看到了一張特殊的臉,一張已經在巨大利益之下失去了分辨能力,讓魔鬼矇騙到呆傻的臉。
他嘗試著問了一句:「旅長,有了熱河,咱在稍微使使勁,那『華北王』的位置」
旅長在不好意思的笑,這就證明這個夢他做過!????旅長揮了揮手:「那都是後話。」
這貨已經瘋了:「朝陽,咱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給刀文斌、李海單、劉真玉扔進通遼的絞肉機,到時候前後夾擊,將通遼徹底變成墳場!」
許朝陽的眼皮猛烈抖動了一下,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衝著王峰喊道:「這哪不好?」
「你弄這個王八蛋糊弄我干你姥姥個爪啊?」
王峰輕蔑的瞧著許朝陽,就說了四個字:「一丘之貉。」
他高傲的背起了手,邁步緩慢的走向了旅部大院,看著剛剛放晴的天,竟然有了欣慰的表情。
「許朝陽,你不是問過我,孩子的事麼?」
「那我今天就好好告訴告訴你!」
他轉過了頭,看向了這滿院子的槍,一屋子的人,獨自站在了天空之下說道:「那個日本子居住的小島上,他們已經動員起了所有能動員的人,所有能動員的物資」
「人,不論男女,哪怕還在上學也得接受軍訓,也得學會用槍;」
「工廠所有機器連軸轉,國家給國民發放『愛工作』,促使他們可以無休止的忙碌,直到一個又一個日本子吐血,這台充滿血腥味的機器依然瘋狂運轉著。」
「你以為日本子只是不拿咱們當人?」
「他們連自己的國民都不當人」
「這一切,都是我兒子親眼所見!」
「你說,我敢不敢讓日本子由東北邁出鐵蹄,再踏入內蒙?」
接下來,他滿臉失望:「可我輸了。」
「賊老天,你他媽瞎麼呼哧眼的讓我輸了!」
「我躲了一輩子了,躲內戰、躲小六子、躲老派新派之爭,都躲到內蒙了,被你逼得躲無可躲了」
「可你還不讓我贏!」
「許朝陽!」王峰扭過頭看向了許朝陽:「飯田刀、一千美金我都給你了,這還收買不了你麼?」
「我不信你他媽就不值得我這麼高看你!」
許朝陽站在獨眼龍的槍口下笑出了聲:「王峰,此一時彼一時啦!」
「我從東北逃出來,那是讓日本子追著腚溝子給攆出來的,他們的槍、他們的炮,我都看在眼裡,也都領教過滋味」
「現在我好不容易有間屋子睡了,你還讓我跟日本人干?」
「看看我這身軍裝,9旅給的;看看我身上的九龍帶,9旅給的!」
「更何況一千美子你就打算讓我豁出去全連的命,拿雞蛋碰石頭往9旅腦袋上撞啊?那是一個旅啊!」
「我先交個投名狀吧!」
砰!
許朝陽半點沒猶豫,抬手拽出了盒子炮,衝著地上的那個士兵,扣動了扳機。
子彈不偏不倚擊穿了對方的腦袋,鮮血連同腦漿都崩了出來!
隨即,許朝陽用槍口指向了王峰,轉過身,看向9旅旅長:「旅長,你一句話,我一連」
「許團長,現在你是我9旅的團長了,哪還有一連?」
獨眼龍的槍放下了,其他幾個團長的槍也放下了,門口端著槍指向院落幾人的槍口也正逐漸壓低。
獨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