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兵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個念頭,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但是飯田祥二郎沒下令,誰也不敢跑。
飯田祥二郎也被炸得七葷八素,都快炸傻了,不過這老鬼子並沒有忘記他的職責還有使命,於是掙扎著再次從炮樓的瓦礫堆中站起身,又反手拔出軍刀大吼道:「不要慌,都不要慌,這是炸藥包,並不是炮彈,炸藥包的爆炸看著聲勢挺嚇人,但也就是看著嚇人,真正的殺傷力其實不大!」
飯田祥二郎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從直接殺傷效果上來看,炮藥包確實遠遠不及炮彈可怕,哪怕是七零口徑的高爆炮彈,直接殺傷力也要遠遠勝過十斤裝藥的炸藥包,別看大梅山獨立團往黃泥鋪據點拋送了那麼多炸藥包,但被炸藥包直接炸死的鬼子並不多。
不過,有一句話飯田祥二郎沒說出來,直接被炸死的鬼子兵雖然不多,但是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人,只怕也是沒有幾個了。
此外,炸藥包爆炸的心理震懾力也要遠遠超過炮彈的爆炸!
所以,任由飯田祥二郎喊破大天,也無法穩定飯田支隊潰散的軍心了。
剛剛還是囂張不已的岡村幸太郎,此刻卻跟霜打的茄子般徹底的蔫了,扶著忽田祥二郎惶然說道:「支隊長,大梅山獨立團的炮火實在是太猛烈了,黃泥鋪據點的工事已經被摧毀得差不多,已經不足以作為堅守屏障,撤吧!」
「胡說,不能撤,頂不住也要給我頂住!」飯田祥二郎勃然大怒道,「大梅山獨立團有炮兵,難道我們就沒有炮兵?我們也有獨立山炮兵聯隊,米倉佑呢?米倉佑到哪去了?他的炮兵在幹什麼?反擊,反擊!」
話音才剛落,一個鬼子大佐便倉惶過來,回答說:「支隊長,米倉桑已經玉碎,米倉桑已經為帝國捐軀了!」
「納尼,米倉桑玉碎了?」飯田祥二郎愣了一下,遂即劈胸揪住岡村幸太郎的衣襟,大吼道,「岡村桑,我現在就委任你為獨立山炮兵聯隊長,你趕緊命令山炮兵聯隊構築起炮兵陣地,馬上實施炮火反制!」
「沒有用的,支隊長!」岡村幸太郎慘然回答道,「現在是黑夜,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觀測作業,不進行觀測作業,就根本沒辦法確定射擊諸元,不確定射擊諸元,就根本沒辦法實施炮火反制,沒有辦法實施炮火反制哪!」
「八嘎!」飯田祥二郎勃然大怒道,「都是黑夜,為什麼大梅山獨立團的炮兵就不受任何影響?就能測定射擊諸元?就能實施炮擊?去,快去呀,快去組織炮兵實施炮火反制,要不然我就殺了你,我殺了你!」
一邊大吼著,飯田祥二郎一邊舉起了冷森森的軍刀。
岡村幸太郎腳下本能的後退了兩步,他十分確信,要是再拒絕,飯田祥二郎真可能活劈了他,對於戰場抗命的下屬,身為支隊長的飯田祥二郎確實擁有就地處決的權力!
然而,就在岡村幸太郎轉身準備去組織炮兵實施反擊時,獨立山炮兵聯隊的駐地卻突然發生猛烈爆炸,爆炸捲起的烈焰,相比剛才炸藥炮爆炸產生的烈焰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然這是山炮兵聯隊的彈藥發生殉爆了!
剛才那麼多炸藥包落進來,山炮兵聯隊的彈藥庫都沒事,直到這時候才被引爆,其實已經算是運氣很不錯了!不過對於飯田支隊來說,結果卻還是相同的,隨著山炮兵聯隊的彈藥發生殉爆,最後一絲反擊的希望也已經湮滅了。
「八嘎!」飯田祥二郎低低的咒罵了一聲,頹然跌坐進瓦礫堆,手中握的軍刀也光當一聲掉落在地。
「支隊長!」岡村幸太郎趕緊折返回來,將飯田祥二郎攙扶起來,然後慘然說道,「支隊長,快撤吧!快下令撤吧!」
飯田祥二郎低低嘆息一聲,無力的說:「命令,留下一個步兵大隊殿後,其餘各步兵大隊,迅速向北突圍!」
「哈依。」岡村幸太郎重重頓首,然後回頭喝道,「命令,步兵第一大隊留下殿後,告訴前田井太郎,除了南面之敵,還要注意阻擊左右兩翼之敵,必須保證支隊主力安全,其餘各步兵大隊及直屬聯隊,立刻隨我向北突圍!」
飯田祥二郎的突圍命令迅速傳達下去,早就已經軍心動盪的台灣兵便在各級鬼子軍官的監督下,從黃泥鋪據點北門蜂擁而出,往北全速突圍,不過,步兵第一大隊的台灣兵卻在各級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