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熱喝了,要不然冷了就有腥味,不好喝了,乖,快喝了。」
賽紅拂哦一聲,只能接過魚湯乖乖的喝了。
這時候,炊事班也把早飯給送了過來,白面饅頭加羊雜湯,羅忠毅和蘇中軍區特務團的官兵們吃的都挺香,自從來到大梅山之後,雖然部隊傷亡挺大,不過有點卻比留在蘇中時好多了,那就是伙食,大梅山的伙食是真好。
特務團的不少官兵都在私下裡開玩笑,今後就不回蘇中了。
喝完魚湯,賽紅拂一邊跟王大娘收拾碗筷,一邊關切的說:「娘,戰場危險,你還要照看豆豆和雨生,就不要上來了,你不知道,徐銳他可著緊你了,要是你有個好歹,徐銳他非剝了我皮不可,娘我是說真的。」
「好好好。」王大娘笑著說,「就這回,下不為例。」
賽紅拂又把豆豆和雨生叫到來,說道:「你們兩個,回去的路上一定要保護好奶奶,尤其是地道里黑,奶奶眼神又不好,你們一定要扶著她,知道不?」
豆豆卻搖搖頭,倔強的說道:「姨,我想留下來跟你一塊打鬼子。」
雨生也拿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賽紅拂,顯然也很想留下來打鬼子,不過他沒敢說。
「別胡鬧!」賽紅拂的俏臉便立刻拉下來,說,「你要是敢不聽話,我就告訴你娘。」
豆豆的小臉便立刻垮了下來,耷拉著小腦袋跟王大娘走了,豆豆現在是誰都不怕,尤其是不怕冷鐵鋒,但是就怕肖雁月,因為上次豆豆欺負了班上的女同學,肖雁月把他吊在院裡的那顆棗樹下,狠狠的打了一頓。
王大娘帶著豆豆和雨生走了。
又過了片刻,正趴在賽紅拂腳邊休息的二皇再次豎起耳朵,然後,二皇便轉過頭,對著西北方向翻起嘴唇,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獠牙,喉嚨深處也發出一陣低低的嘶吼,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危險的生物。
正在閉目養神的賽紅拂便立刻睜開美目。
一看到二皇這模樣,賽紅拂便立刻知道,小鬼子要開始進攻了!
二皇身為狗王,無論聽覺、嗅覺或視覺,都要遠勝過普通狗類,人類就更不用說,就連徐銳這個人類有史以來的最強兵王,也無法在這方面跟二皇相媲美,單就說感知距離,徐銳最多只能感知到一公里,二皇卻可以感知到兩公里外的動靜。
當下賽紅拂回頭羅忠毅說:「羅參謀長,鬼子就要進攻了。」
羅忠毅聞言便立刻將只抽了半截的捲菸扔在地上踩滅了,然後掏出手槍起身喝道:「同志們,鬼子上來了,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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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的西北角。
乾忠犬正率領著七百餘名敢死隊員,穿過一條條的街區,大踏步的向前。
這些街區已經處在日軍的控制之下,安全方面不用擔心,所以乾忠犬和身後的七百多名敢死隊員只是大踏步往前行進。
直到距離兩軍反覆爭奪的最前線不足一百米遠,乾忠犬才終於停下腳步。
身後跟進的七百多鬼子敢死隊員也紛紛停下來,開始進攻前的最後準備。
佐野結人上前一步,勸道:「大佐閣下,要不然,還是讓卑職率領敢死隊進攻吧?」
「佐野桑。」乾忠犬緩緩脫去身上大衣,最後只留了件襯衣,大冬天的,這個老鬼子卻竟似感覺不到寒冷似的,一邊拿白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心愛的軍刀,一邊對佐野結人說,「我心意已決,你就不必再多說了。」
「哈依。」佐野結人頓首說,「卑職就靜候大佐閣下的佳音了。」
乾忠犬點了點頭,忽又說道:「佐野桑,這次進攻,我是抱著必死之決心前往的,如果陣地拿不下來,我也不打算再活著回來了,那時候佐野桑你就趕緊率聯隊本部撤離吧,因為如果我們敗了,就意味著這次掃蕩也徹底失敗了。」
事到臨頭,一貫信心滿滿的乾忠犬卻忽然開始悲觀。
佐野結人連忙說:「大佐閣下,我們和歌山聯隊是不會失敗的。」
「佐野桑說的對,我們是不會失敗的。」乾忠犬的心神只是稍稍出現了一下動搖,很快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重新又對勝利充滿了信心,然後揚起了軍刀,以刀尖遙指前方,陡然引吭長嗥起來,「濤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