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東條英機三人緊張成這樣,裕仁卻是慘然一笑。
慘笑了一聲,裕仁說道:「諸君不必如此,朕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哈依!」寺內壽一和米內光政這才敢戰戰兢兢起身,東條英機也趕緊將掉落在地板上的毛筆撿起,放回到書桌上。
裕仁舒了口氣,又說道:「那麼,現在再來議議,此事該如何應對?」
「陛下,要是消除國際影響。」東條英機說道,「臣以為,必須動用宣傳機器,向國際友人說清楚,尤其要向德國、義大利的朋友解釋清楚,第三艦隊的覆滅,非戰之罪,而是因為中了中國人詭計,屬於不敗而敗。」
「除了消除影響外,還要報復!」米內光政說道,「帝國必須向世界、向所有國際友人證明,帝國海軍有維護自己尊嚴的能力,所有膽敢褻瀆帝國海軍尊嚴的人,都將遭受殘酷的打擊,都將為他們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
裕仁皺眉問道:「你打算如何維護帝國海軍尊嚴?」
米內光政殺氣騰騰的說道:「臣以為應該立刻組建聯合艦隊,然後出動聯合艦隊對上海實施殘酷轟炸,包括租界在內,將整個上海炸成一片燃燒的地獄!讓巡捕營跟著上海一起下地獄,非如此,不足以維護帝國海軍的尊嚴。」
裕仁說道:「米內君,你的意思是玉石俱焚?整個上海不要了?」
「哈依!」米內光政頓說,「臣以為帝國海軍的尊嚴高於一切!」
裕仁問道:「如果轟炸上海,租界的帝國僑民還有西方僑民怎麼處理?一併炸死?」
東條英機也譏聲說道:「還有被困在虹口以及楊樹浦的第九師團殘部又怎麼處理?」
「還有國際影響!」寺內壽一也不以為然道,「西方各國在公共租界、法租界擁有重大利益,又豈會坐視帝國海軍對上海實施殘酷轟炸?別的國家帝國可以不理會,甚至連大英帝國也可以不理會,但是美國的態度,帝國卻不能不理會。」
裕仁說道:「是啊,美國恐怕不會坐視我們轟炸上海租界。」
米內光政便立刻閉上了嘴巴,他之所以提出這麼一個不切實際的方案,不過是為了把他的「言機會」給用掉,意思是,我反正是提過建議了,是你們沒有採納,那麼接下來就該你們提出自己的對策了。
果然,看到米內光政沉默了,裕仁便把目光轉向東條英機和寺內壽一。
寺內壽一剛才說別人頭頭是道,但是現在要讓他拿出對策來,卻立刻捉瞎了。
最後還是東條英機說道:「陛下,臣以為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執行的好,第三艦隊的覆滅雖然令人生氣,但是對上海戰局的影響其實十分有限,因為有或者沒有海軍參戰,對戰局的影響並不很大,只要第七師團、第二十師團到達上海,巡捕營就再掀不起什麼浪,就算他們躲進公共租界,也是沒什麼用,正好給皇軍提供進入租界的藉口!」
裕仁點了點頭,喟然說道:「看來,也只能按東條君說的辦了。」
稍稍停頓了下,裕仁又說:「東條君,立刻致電第九師團殘部,命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堅守到援軍到達!」
「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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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東京皇居上空的,是一片愁雲慘霧,但是在同一時間,蕩漾在上海上空的,卻是一片歡欣鼓舞,或者說的更加確切一點,蕩漾在上海租界上空的,是一片的歡欣鼓舞,幾乎所有的聽到廣播的市民,無不奔走相告。
不過聽到廣播的終究還是少數,更多的人已經習慣了看報紙,到了將近中午時分,租界各家報紙的加刊終於印出來。
「賣報了,賣報了,巡捕營取得海戰大捷!」
「賣報了,賣報了,巡捕營正式組建海軍!」
「賣報了,賣報了,巡捕營生擒日本海軍大將,長谷川清!」
「賣報了,賣報了,日本天皇裕仁聞訊後,氣得吐血昏厥!」
中午時分,上海租界的各家紙媒終於將最新一期的加印給刊印了出來。
一霎那間,成百上千的報童忽然湧上街頭,以稚嫩的嗓音,卻喊出了一個個震人心魄的消息,聽到報童的叫賣聲,正在街上閒誑的行人紛紛圍了過來,正準備回家的工人紛紛聚攏過來,正在組織義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