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登道夫不知道徐彥卓為什麼這麼生氣,自由射手就等於目無法紀,這種想法在包括魯登道夫在內的所有德國人心中根深蒂固。歌德曾說,假如在不講正義和目無法紀兩者之間可以選擇的話,德國人寧願選擇前者。一個在臣民對君主的關係以服從為唯一基礎的國家訓導出來的人,是只有在權威面前才感到舒服的人,他們會把平民狙擊手視為禍害之尤。與德國人相反,在西方人心目中,自由射手是英雄;而在德國人,則視為威脅國家生存的異端。在蘇瓦松,有一座紀念一百七零年喚起學生和平民起來反抗普魯士人的三位教師的青銅和大理石的紀念碑。曾經有一個德國軍官驚奇地凝視著這塊紀念碑,對一個美國記者說:「你瞧,法國人就是這樣,竟為自由射手樹碑立傳。在德國,是不允許幹這種事的,也不能想像誰幹這樣的事。」
魯登道夫小心翼翼道:「比利時人的反抗是非法的,德國人的報復行為,不論程度如何,都是正當的,合法的。槍殺一名人質,或是屠殺六百十二人,或是把一個城鎮夷為平地,都得一律歸罪於比利時政府,責任必須由那些煽動居民起來反抗德國人的人承擔。」
……
徐彥卓知道給魯登道夫講道理也是白搭,所以直截了當道:「你告訴陛下,東線的事情現在還不打緊,我會幫他解決的,絕對不會誤事的。但是,他必須允許我先到盧萬,去運送那些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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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萬座落在列日到布魯塞爾的公路上,以其大學和無與倫比的圖書館著稱於世,是座中世紀的城市,建於一四二六年,那時,柏林還只是一片木棚。設在十四世紀織布工人大廳里的圖書館,藏書二十三萬卷,其中七百五十份中世紀的手稿和一千多冊古版書,是世所罕見的收藏品。稱為「哥德式藝術珍寶」的市政廳的門牆上的一組石刻騎士、聖人、貴婦人的圖案,即使在同類的雕刻中,也是豐富多彩的。
比利時第一所大學盧萬大學成立距今已經近五百年了,培德夫人曾經就在盧萬大學就讀,她非常擔心盧萬城也會被德軍毀於一旦。所以,她請求徐彥卓一定把那些圖書轉移到安特衛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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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登道夫點點頭:「好的,閣下,我現在就給陛下回電報!」
威廉二世很快就回電了,他同意了徐彥卓的意見。為了保險起見,他讓魯登道夫將列日的防務交給副司令,親自陪同徐彥卓前往盧萬。
八月十九日,徐彥卓和魯登道夫離開列日,直奔盧萬而去。
……
七輛德國軍車行駛在從列日到盧萬的公路上,這是魯登道夫專門為徐彥卓抽調的運送圖書的車輛,有了威廉二世的命令,這一切都是小菜一碟。第一輛車的後廂里乘坐的是魯登道夫的警衛排,其餘六輛車乘坐的則是影衛。反正有了威廉二世的命令,徐彥卓索性讓他們大大方方跟在自己身邊。
……
「魯登道夫將軍,非常感謝你,這件事辦完之後我專門請你喝酒!」
徐彥卓和魯登道夫坐在第二輛車的駕駛室里,他還是頭一次坐這種老式軍用卡車,雖然噪音有些大,速度也不算太快,但比步行要強得太多了。
「閣下,喝酒就免了,我可不想落得和克盧克將軍一樣的下場。」打趣完克盧克之後,魯登道夫鄭重其事道:「不要說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就算沒有皇帝陛下的命令,只是閣下您私人自己的事情,我也會全力以赴幫忙的,魯登道夫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徐彥卓笑了笑:「魯登道夫將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就沖你這句話,我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
「閣下,您的意思是……」聽了徐彥卓的話,魯登道夫漲得滿臉通紅,他明白徐彥卓這話的份量。
要是放在兩個月以前,就算徐彥卓是威廉二世最尊貴的朋友,他聽了徐彥卓的話也不會如此激動。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對徐彥卓的話早已深信不疑了。兩個多月前,徐彥卓給了魯登道夫第一次機會,那是他首次見到徐彥卓,之後他就從上校晉升為了少將。幾天前,徐彥卓又給了魯登道夫第二次機會,憑著這次機會魯登道夫從一名默默無聞的處長,成為了帝國家喻戶曉的大英雄,獲得了帝國最高榮譽。現在,徐彥卓又要給他第三次機會,他怎能不激動呢?
「你忘了
第432章 趕往盧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