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伊賀道真一臉茫然的模樣,徐彥卓心中明白他不知從何處下手,只好搖頭對他啟發道:「道真叔叔,你想想有知識的人一般都在哪裡?」
「學堂里!」
徐彥卓繼續誘導:「最高水平的學堂是什麼?」
「大學!」
「日本的大學哪裡最多?」
「東京!」
「那不就結了?」徐彥卓一拍屁股走人了。
……
三天後,伊賀納言果然帶來一個中年男子向徐彥卓交差了:「主人,小野十四郎帶到了。」
徐彥卓仔細打量著小野十四郎,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軍服,筆直的腰杆,平頭,國字臉,標準的日式小鬍子,禿鷲一般銳利的眼神,渾身散發著桀驁不馴的野性。
通過伊賀納言之前的介紹,徐彥卓知道小野十四郎出生於明治八年,也就是一八七五年,退伍之前是日本帝國陸軍的一名曹長。此人可謂是久經沙場,先後參加過日清戰爭和日俄戰爭。在日俄戰爭中因腿部負傷小野十四郎被迫退役,所以他走路左腿都有些跛。退役後小野十四郎並沒有去尋找生計養家餬口,而是整日寫寫畫畫,據他自己說是總結十幾年來的戰鬥經驗為日本陸軍部提供參考。可惜的是,小野十四郎辛辛苦苦弄出的東西,卻沒有任何人願意看上一眼。他的妻子為了生計,只得暗地裡去做**,用以補貼家用養活七歲的兒子。
「小野君,你的東西帶來了嗎?」徐彥卓叮囑過伊賀納言,讓小野十四郎來的時候,務必把他以前寫的東西都帶來。
小野十四郎斜眼看了看自己面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不屑道:「帶來了,你看得懂嗎?」
伊賀納言大怒:「大膽,敢對主人不恭,你找死」
徐彥卓朝著伊賀納言擺了擺手,伊賀納言退後不再言語了。
「說說吧,你是對《步兵操典》進行了修改,還是對《野外要務令》注釋了心得?」徐彥卓不動聲色道。
在穿越之前,徐彥卓在曾經研究過明治年間日本陸軍的《步兵操典》和《野外要務令》,所以他認為以小野十四郎的經歷和他目前的狀況,肯定脫離不了這個範疇。
果然,聽了徐彥卓的問話,小野十四郎心中一震,面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一個對軍事外行的人是不可能問出這樣的話,可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懂得軍事呢?
不管怎麼說,小野十四郎還是收起了對徐彥卓的輕視之心,他從懷中掏出個布包。打開包袱皮後,取出出一本冊子,彎腰恭恭敬敬雙手捧到徐彥卓面前:「請多指教!」
徐彥卓接過來一看,最外面一頁寫著《關於對步兵操典的改進意見》。他大概翻了翻,覺得這個小野十四郎的確是個軍事人才,他從實戰的角度對明治年間的操典,逐條提出了修改意見,很有見地。
心中雖然暗自讚嘆,但徐彥卓面上卻沒有露出任何讚賞之意,要想使讓小野十四郎這樣的人死心塌地為自己所用,就必須先把傲氣打下去讓他折服於自己。
想到這裡,徐彥卓順手將小冊子扔到屋角:「沒有多大價值,基本上是廢紙一堆!」
徐彥卓的做法簡直就是對自己**裸的蔑視和踐踏,小野十四郎雙目赤紅,腦門青筋直冒,胸脯一起一伏正待咆哮,突然一物迎面而來,他下意識接住。
「這是我寫的,你看完了可以隨時找我!」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後,徐彥卓轉身出了屋子。
小野十四郎滿臉忿忿不平,小毛孩子竟然也敢班門弄斧。他低頭看著手中兩本冊子,不屑地隨手打開其中一本翻看……
漸漸地,小野十四郎臉上的不屑消失了,他盤腿坐在地上一頁一頁仔細閱讀起來,時而沉思,時而興奮,時而嚴肅,時而癲狂。
整整三天三夜,伊賀納言派人送進去的飯菜,小野十四郎連看都沒看,整個人的身心都沉浸在那兩本小冊子裡面。
伊賀納言中倍感納悶:主人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這個固執的傢伙如此著迷?
在暗中窺視小野十四郎一舉一動的徐彥卓心中暗暗得意,自己前兩天所做的準備沒有白費。徐彥卓臨時出門時扔給小野十四郎的是昭和十二年版本的《步兵操典》,它是在明治、大正年間《步兵操典》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