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銳拿袁世凱來說事,袁克定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再言語了。可當他用眼角瞥到搖頭準備離開的徐彥卓一臉揶揄的笑意時,頓時火冒三丈,什麼都拋在了腦後,歇斯底里的沖袁銳大聲喊道:「去,把他給我捆起來,有事我擔著!」
「這……」袁銳非常為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袁大公子,看見你能生氣我很高興,至少說明你還是有些血性的男人!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生氣也是需要有實力的。袁大人有你這樣說的兒子,真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徐彥卓搖頭晃腦道。
「袁大公子,不知你可聽說過天子之怒和布衣之怒?」徐彥卓忽然問了一句。
袁克定愕然搖頭。
「天子之怒我不十分明了,但這布衣之怒,我卻可以演示給你看!」說話間,徐彥卓臉上已經布滿殺氣。
「公子,快閃開!」袁銳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妙,連忙大喊一聲。
袁銳的話音剛落,徐彥卓像一頭敏銳的獵豹一般,「嗖」的躍身而起,扳住了袁克定的雙肩,右膝猛地擊在袁克定的小腹上。
袁克定「嗷」的一聲,身子立刻向蝦米一樣弓了下去,徐彥卓壓著袁克定的肩膀順勢落地。袁克定蹲在地上雙手捂著小腹,強忍疼痛抬起頭來正欲說話,徐彥卓手中像變魔術般的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支手槍。袁克定剛一張嘴,槍口便塞入袁克定口中。
一旁的袁銳情急之下急忙伸手拔槍,他的手還沒有觸到槍,伊賀納言已經用槍指著他的頭了,另一名侍衛的頭上同樣被伊賀笠原指著一把手槍。
「袁公子,所謂布衣之怒,就是說發怒了會和你同歸於盡!我敢,不知袁大公子敢不敢賭呢?」徐彥卓目光堅定。
袁克定看著自己含在嘴中的槍管,驚恐地搖搖頭。
徐彥卓繼續說道:「袁大公子,我送你一首歌。這首歌叫《男兒行》,我還從沒唱給別人聽過呢!希望你聽過之後會有所啟發,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院中傳來了徐彥卓略顯稚氣卻又鏗鏘有力的歌聲: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夸。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夸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伶麋鹿有誰伶?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斗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