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允了!」袁世凱終於下了決心,仰天長嘆道。
「二公子將會登報申明,與袁大人脫離父子關係!」徐彥卓雖然心中不忍,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袁世凱身軀一震,旋即頹然道:「我知道!」
徐彥卓離開袁世凱書房,在回身關上房門的時候,他瞥了一眼袁世凱的背影,此時的袁世凱哪還有半點梟雄的風采,分明就是個滄桑的老人。
……
徐彥卓終於要離開北京了,伊賀笠原帶著五十名天津警察直接返回了上海,不知是徐世昌幫了忙還是袁世凱的意思,總之五十名警察以後將留在上海不再回天津了。徐彥卓專門給張仁奎拍了電報,讓他去火車站接這五十名天津警察,並對這些警察如何安置做了詳細安排。
和徐彥卓同行的還有那位曾經的袁二公子,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徐彥卓的徒弟了。
自從那天徐彥卓見過袁世凱之後,袁世凱再也沒有見過袁克文。包括袁克文登報與袁世凱脫離父子關係,袁世凱也沒任何表示。反倒是袁克定得知後,興沖沖地跑來在袁世凱面前詆毀袁克文,被袁世凱罵了個狗血噴頭。
袁克文倒也光棍,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留戀,甚至連行李也只有一個皮箱而已,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淨身出戶了。
「徐公子,袁大人讓我問問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留下,楊某必定會帶回給袁大人。」楊度拱手對徐彥卓道。
袁世凱不知是因為公務繁忙還是怕見到袁克文,並沒有前來和徐彥卓道別,只是安排楊度和袁克定代替他前來火車站為徐彥卓和袁克文送行。楊度還好,與徐彥卓侃侃而談。可是,袁克定見了徐彥卓就如貓見了老鼠一般,只是唯唯諾諾,遠遠地站在一邊,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估計是上次被徐彥卓整治怕了,哪裡還有往日飛揚跋扈的神采。
「該說的都說過了,也沒有什麼了。」徐彥卓笑了笑。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徐彥卓又說道:「如若非要說什麼的話,徐某有一句肺腑之言,請先生一定帶給袁大人!」
楊度一臉正色:「楊某洗耳恭聽!」
「煩請先生告訴袁大人,如果袁大人一如既往地為國謀福,為民謀利,徐某將盡全力助他一臂之力。並且徐某可以保證,將以一己之力替他完成一雪國恥之夙願。但是,如果袁大人不顧天怒人怨,倒行逆施,將來非要稱帝的話,徐某將盡全力討伐之!」徐彥卓將自己的擔憂完完全全地說了出來。
「楊某會將徐公子的話一字不落地帶給袁大人,請徐公子放心。」楊度莊重承諾道。
徐彥卓看了看不遠處的袁克定:「袁大公子,你過來,我有話要說。」
徐彥卓這句話竟讓袁克定身子戰慄起來,跟在袁克定身後的袁銳也緊張萬分,右手忍不住向腰間摸去。
袁克定儘管心中恐懼,但在徐彥卓的目光逼視之下,也不得不挪著步子過來。
徐彥卓看了一眼袁克定,又轉向楊度:「你們二人都是袁大人身邊最親近之人,想必不會害袁大人的。在這裡,我有一言要告訴你們,袁大人將來如若稱帝必然死路一條。如來讓我知道你們二人在背後攛掇袁大人稱帝,我必不會放過你二人!」
楊度面無表情:「楊某盡力而為!」
袁克定面色一黯:「袁某不敢!」
……
十一月二十五日,青島信號山。
德國膠州灣提督官邸是一座典型歐式建築,位於信號山半山腰上,庭院內樹木蓊鬱,綠草如茵,營造出一派歐洲田園風情。徐彥卓離開北京,並沒有直接回上海,而是來到了青島。當然徐彥卓來青島並不是為了遊山玩水。除了他的德語老師霍克曼有一封信讓他帶給膠州灣總督瓦德爾克之外,他要為兩年之後日德青島之戰提前做些準備。
「徐公子,太感謝你能給我帶來霍克曼的消息。」瓦德爾克雖然長期待在中國,也算是半個中國通了,但他的中文還是很蹩腳。在他看來,中文實在是太難學了。所以,當他聽到徐彥卓竟然說了一口地道的德語,立刻也改用了德語,說話也利索了很多。
「噢!總督大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徐彥卓很客氣地點點頭。
通過談話,徐彥卓才知道霍克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