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默爾突然抬起頭來,他抹了一把眼淚:「支持你們剿滅叛軍,是我們秉承了聖武皇帝的旨意。烏斯旗主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所以他囑託我把全旗十歲到十六歲的男孩子帶走,就是為了給維拉爾後旗留下種子!」
徐彥卓和郭東辰沉默無語。
「走,我們去看看營地!」帕默爾說完,騎上了駱駝飛奔而去。
……
帕默爾帶著倖存的一百四十一名維拉爾後旗的孩子,在被燒毀的烏斯旗主帳篷前排成一隊,雙手合十繞著帳篷慢慢行進,共同唱起了他們特有的歌謠。
徐彥卓、郭東辰和天罰戰士佇立在不遠處,默默地注視著他們,歌聲悠長舒緩、淒婉悲涼。他們以極樸素的語言和音調錶現出異常深沉悲壯、激昂慷慨、憤怒難平之情,勾起徐彥卓的悲傷。
「徐公子!」帕默爾的喊聲將徐彥卓拉回了現實之中。
徐彥卓抬起頭來。
「我們要報仇!我們要像真正的戰士一樣衝鋒陷陣!」帕默爾異常堅定。
「不,我不同意!」徐彥卓搖了搖頭。
「為什麼?」
「我已經對不起維拉爾後旗了!我不想再把維拉爾後旗的後代送上戰場!戰場無眼,如果你們有一個人出了意外,我都會後悔一輩子的!」
徐彥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帕默爾,你放心,我會好好安置你們,我會讓你們重建維拉爾後旗的!」
「不,我們不同意!」這次是帕默爾拒絕了徐彥卓。
不待徐彥卓說話,帕默爾接著說道:「徐公子,維拉爾後旗的後代沒有怕死的。烏斯旗主為了完成神武皇帝的遺願不惜自焚,我們難道能退縮嗎?」
「什麼?烏斯旗主是自殺?」徐彥卓驚呼道。
郭東辰點點頭:「烏斯旗主的帳篷是由內而外燃燒的,而且燃燒的非常徹底,估計是澆了酥油後再點燃的。這麼大的火,而帳內的人卻沒有出去。說明他們點燃帳篷就是為了自焚!」
帕默爾忍住悲憤:「肯定是叛軍催逼烏斯旗主討要白駱駝,烏斯旗主為了斷了叛軍的念頭,才毅然自焚的!」
徐彥卓心中愈發沉重。
帕默爾嘶吼著:「烏斯旗主和全旗以生命為代價,難道是為了讓我們逃避嗎?就算重建了維拉爾後旗。難道我們就真的能心安了嗎?」
「不,絕不!維拉爾後旗的後代絕不是懦夫!」帕默爾跪倒在地:「我,代表維拉爾後旗的向長生天發誓!」
帕默爾身後,一百四十一名蒙古少年齊齊跪倒:「我們向長生天發誓!」
「不報血仇決不罷休!不滅叛匪絕不建旗!」
……
徐彥卓最終還是同意了帕默爾獨立成軍的請求,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帕默爾。
安頓好帕默爾和天罰軍之後。徐彥卓對郭東辰和伊賀永植進行了簡短的交代,叮嚀他們務必將人馬安全帶到興安盟,就與伊賀納言和四名天罰騎兵匆匆上路了。
郭東辰並沒有問徐彥卓的去向,但他看得出來徐彥卓很著急。
徐彥卓的確有急事,只剩下九天時間,他必須要在九天之內從維拉爾後旗趕到日本三重縣的甲賀村。
在七月三十日這一天,他要做一件事情,一件他布局了多年的大事情!
六個人十八匹馬,一路奔波,終於趕到了張家口。於前一次往返張家口和維拉爾後旗相比。徐彥卓的騎馬技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僅用三天就趕到了張家口。
到了張家口徐彥卓沒有停留,直接坐火車趕往北京,然後再換乘到天津的火車。
終於,在七月二十五日這一天,徐彥卓趕到了天津。
「主人,黑田村正來了!」伊賀納言小心提醒著。
徐彥卓喝了一口茶:「讓他進來吧!」
「主人,一路辛苦了!」黑田村正頷首問候。
「不辛苦!黑田君到了幾天了?」
當初,徐彥卓準備救援科布多,已經想到了時間的緊迫性。科布多不能不救。但七月三十日他務必要趕回日本。於是,徐彥卓專門給黑田村正發了電報,讓他準備好快船,早早在天津等候自己。
「五天前我就到了天津了!」黑田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