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要掉落下來了一般。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可是一點兒都不假,王軍海無奈將孔巧兒給摟在懷裡,細聲的安慰著,只是孔巧兒還是默默的哭泣著。
這時候,哪怕是王軍海有再多的不滿和埋怨,都是沒有辦法向著一個默默流淚的女人發泄了,他只能是扶著孔巧兒的雙肩,此刻,陪伴或許是唯一能夠慰藉這個顯然是經受了不小驚嚇的女人的心靈。
作為軍人的女人,孔巧兒現在的表現並不是王軍海所願意不看到的,但是他也是個人,也是有心軟的時候,這一刻,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只是願意靜靜的陪在孔巧兒的身旁。
……
最高指揮官本繁莊非常頭痛,作為一個軍事家他明白一個異國他鄉的占領軍在別人國內作戰最大的困難就是任何的軍事行動都非常難以做到絕對的保密,城市或者是鄉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在得到消息之後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作戰目標,讓他們提前預防,或者是先一步撤退。這種情況是任何一個外國占領軍都無法避免的,既然避免不了,乾脆就不去避免。
本繁莊想出了一個非常殘忍的辦法,那就是將城鎮內的村民舉村向山區遷移,讓他們在21軍的必經之路上建造村落,一旦哪個地方的日軍受到了21軍的攻擊,當地的日軍最高指揮官就下令殺死整個村子裡面的人。
黃仁貴穿著一身綢子布料的大衣,頭上戴著地主帽,跟在松田康義的身後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對被強行驅趕到這裡的老百姓指指點點。那對小眼睛種洋洋得意的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身材。
幾個與黃仁貴有深仇大恨的佃戶,看著黃仁貴眼睛中那種仿佛看死人一樣目光,心中忍不住一身慌亂。都是老百姓,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光是麥場四周那些黑洞洞的機關槍的槍口就已經把他們嚇破了膽。
隨著黃仁貴對松田康義講完話,松田康義用手拍了拍黃仁貴的肩頭,對身邊的日本士兵輕輕講述了幾句。
一對日本士兵蠻不講理的衝到人群之間,將黃仁貴在村莊中的對頭,那幾個稍微有心反抗他的佃戶從人群中分離出來。
幾個佃戶被分離出來之後,人們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在心中為他們祈禱,千萬不要出事情。
事情往往不會按照善良的人所想像的那樣,幾個佃戶剛剛被從人群中分離出來,日本兵就下了死手。
雪亮的刺刀刺進了佃戶的身體,隨著刺刀從這些人的身體中拔出,鮮血飛濺到地面上,在地上形成了紅色的冰。
「爸爸」
「孩子他爹」
……
「射擊」
松田康義看著奮不顧身衝出人群,沖向奄奄一息的那些佃戶家裡的親人,獰笑著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機槍上在李家莊的上空響起,子彈射擊在人們的身上帶起一串串的血霧,二十多條人命就這樣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被日本人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大山內被積雪覆蓋著,但是山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一個個被日本鬼子用刺刀頂在身後,驅趕著離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家,淚水從臉頰上飄落,一次次求情與反抗被日本人殘酷的鎮壓,鮮血伴隨著他們的腳步,一直延伸到日本鬼子給他們劃定的居住地。
關東山周圍也和其他的地方一樣,一群群的老百姓被日本鬼子用武力驅趕到了這裡,比起其他地方生活在關東山的老百姓還算不錯,至少青山屯因為被日本鬼子屠殺所有的房屋都是無主房屋,這些房屋他們可以直接入住,而不用冒著嚴寒搭建臨時的住處reads;。
這一次被驅趕到青山屯的人中,有一對母子,母親七十六歲高齡,面色紅潤,雖然身上的衣服布滿了補丁,但是身子骨看上去還是非常的硬朗;兒子今年正直而立之年。他一邊走一邊攙扶的老母親,遇見風大的時候,還會將自己的棉帽子取下來,戴在母親的頭上。
他們兩個人走在最前面,在兩人身後跟著五六十人,這五六十人用身體擋住了日本鬼子的刺刀,寧願自己死去也絕不容日本鬼子靠近母子二人。
在這種危機的時候,這些老百姓的舉動都是發自內心的,絕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做作。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在老百姓心中有如此高的地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