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有些古怪,讓他的警衛多留神一些。毛笠英壽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石本寅三知道,毛笠英壽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對大島洋右產生懷疑的。於是,今天借這個時機剛好對大島洋右住的地方進行全面的搜查,看看是否能夠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可以,但是請不要驚擾到我的夫人!」大島洋右道。
「多謝大島先生的支持和配合,請你放心,我一定會交待手下讓他們謹慎行,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送走大島洋右之後,石本寅三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毛笠英壽,請他派人一起參加搜查,畢竟特高課的人在這方面要比他手下的士兵更加專業。
……
張桓西門的自殘事件通過電報報到杉杉元那裡之後,從坂本吉太郎到六車拓也、鶴野太貴,負責指揮這次圍剿任務的鬼子軍官們,無一例外都受到了處分,其中尤以剛剛升任中隊長的鶴野太貴最慘,竟被司令部勒令以武士的方式來維護名譽。
天已經黑了,但是鶴野太貴辦公室里的電燈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點亮,而是在地板四周點燃了白色的蠟燭,現場陰森可怕。
鶴野太貴已經剃去鬍鬚,頭髮也被梳理的一絲不苟,但是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神情有些木然,眼神也十分的空洞。按照標準的剖腹程序,剖腹的人要沐浴後換上純白色的和服,但是現在並沒有那麼好的條件,所以鶴野太貴只是穿著一件白襯衣跪在自己的辦公室的地板上。
在日本武士剖腹的十多種剖腹種類和動機中,鶴野太貴的這種剖腹叫做引責,即對過失承擔責任,他要對自己殘殺同胞的行為承擔應有的責任。
鶴野太貴怎麼也想不到一場唾手可得勝利,到頭來打死的不是那些該死的支那人,而是自己的同胞。而真正的支那人早已經順著城牆垛口上的繩索逃之夭夭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一定以為這是在放電影或者看小說,情節實在是太過於離奇了。
太狡猾了,中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給耍的團團轉。以皇軍將近一個半中隊的兵力竟然連三十來個支那人的邊都沒有摸到,這如何能讓鶴野太貴咽下這口惡氣。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仗他輸得也不冤,人家矢野次郎在城門上明明說是皇軍,但是自己立功心切,沒有認真地對當時的情形進行分析研判,而是一味地命令部下進攻,這才導致了矢野小隊的全軍覆沒。
鶴野太貴現在也找不到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了。
「鏗……」冰冷的金屬磨擦聲中,鶴野太貴緩緩抽出自己的短軍刀,將刀鞘緩緩放在一旁,即使是在最後的時刻,鶴野太貴依然是一絲不苟地做著每一個動作。
鶴野太貴的軍刀雖不是天皇御賜軍刀,也不是祖傳的武士刀,而只是一把制式軍刀,卻也被鶴野太貴磨得鋒快異常,刀刃更映肌生寒。
鶴野太貴專心致志地輕拭刀鋒,卻難掩眉宇間的失落,這將是自己最後一次擦拭自己的軍刀了。
事到如今,鶴野太貴也只能藉剖腹來維持他最後的尊嚴。
如若不然,非但他個人,便是他的子孫、整個家族都將背上恥辱罵名。
咣當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鬼子軍官和兩個士兵,其中一個軍官便是鶴野太貴的頂頭上司六車拓也,另一則是第四獨立警備隊司令部的參謀小澤一郎。
兩個士兵分左右站到了鶴野太貴的身後,虎視眈眈地將刺刀對準了鶴野太貴。
不用問,這些人都是來監視鶴野太貴剖腹的介錯人。什麼是介錯人呢?就是幫忙補刀的。一刀插進去,左右一割,並不會馬上就死。痛得大叫還是輕的,精神無法控制之下,失禁就出大醜了。為解決此問題,介錯人應運而生。當剖腹者刀子戳進腹中,立於身後的介錯人一刀下來,滿地紅花滾繡球,切腹者的痛苦,只有刀入脖頸的那一瞬間——那種痛苦還未透徹,便已再感覺不到痛了。
「鶴野君。」小澤一郎冷漠的說道,「你拖的太久了。」
負責監刑的小澤一郎冷漠隨後宣讀命令,讓鶴野太貴做好準備之後,鶴野太貴跪地叩謝。而六車拓也則是充滿同情地看著鶴野太貴,怎麼說著也是自己的部下,兩個人的私交倒也不錯,現在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部下剖腹,這種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