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王府,硯安由七喜伺候著舒舒服服地泡了湯池,岑漪則被岑母叫去了書房。
「你倒是自在,出去赴了林家的約。」岑母衣衫有些鬆散,整個倚靠在雕花椅背上,眉目間透露出幾分疲憊。
「母親叫我來什麼事?」
「如今府中唯一需要處理的,還能有什麼事情。」
岑母睜開眼睛,一順不順的瞧著岑漪。
「你是我的女兒,你想的事情再怎麼說,我也能猜到一二。」
見岑漪自顧自的坐下,岑母瞧著心煩,又閉上了眼睛。
「那外室乖巧,你又有心抬舉他,我作為母親,也不願過多干涉,免得落下個棒打鴛鴦的惡名。」她輕輕抬起一隻手,指尖在雕花扶手上輕輕叩擊,那細微的聲響在這靜謐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
「只是你正夫的位置,是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的。」
現在書房內沒留仆侍伺候,岑漪便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她早就料到岑母會找她談論這些事情,只不過她以為岑母會隱忍到文宣皇子到達京都再來敲打她。
「你若是想,將這個外室抬了做側夫也無妨,畢竟也沒有幾個人敢當眾議論王府的人。」
岑漪沒有回話,看著手中搖晃的茶水,有一瞬間的沉思。
最開始,岑母對硯安的態度是不管不問,再後來是願意讓其做通房、小侍,現在直接說做側夫也無妨。
「母親便直說吧。」
「女帝今日叫我進宮,說不日文宣使團會抵達京都,到時候由王府接待文宣皇子。」
叫王府來接待文宣皇子,從某種意義上來理解,女帝豈不是要在崢西王府中選擇適合娶文宣皇子的人選?
聽到這,岑漪荒謬的嗤笑了一聲,神色有些古怪。
「原來母親是怕我再次抗旨,所以用側夫的位置來做條件交換?」
岑母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
「先不說我願不願意與沒見過面的文宣皇子結親,只說女帝是否要賜婚,賜婚誰都不一定,畢竟王府可不止我岑漪一個女兒。」
椅子上原本閉目養神的岑母動作一滯,詫異的睜開眼,目光直直的看向岑漪。
「是我想差了,能娶文宣皇子的,又不是非要王府嫡女。」
岑母喃喃,天知道今日女帝談起這件事她有多五雷轟頂。
就在剛剛她還以為女帝的意思是叫岑漪娶了那嫁過來的文宣皇子,可現在一想,如果女帝將皇子賜婚給岑漪,岑漪從此就不能參與朝政,只能做一個閒散的世女。
那王府中剩下的女兒只有岑婧雪。
女帝又不是沒見過岑婧雪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樣子,若以後岑婧雪代表崢西王府參與朝政,女帝就屬於失去了一大助力,不僅如此還會被朝臣百姓議論『卸磨殺驢』。
雖然與文宣一戰大獲全勝還捉拿了一批奸細,但是那南芷嫣還是一條藏在暗中的毒蛇,隨時準備竄出來咬上一口。
見岑母想明白了,岑漪才微微一笑。
「母親不要太過擔心了,回京那一日女帝便於我詳談過,這戲剛演了一半,怎麼說也要將南芷嫣捉拿後,才能到大結局。」
從書房出來,岑漪便快步回了院子,硯安這會兒也泡完湯池,正坐在榻上由甘白給他擦拭頭髮。
兩人閒談得認真,沒發覺岑漪進來,直到岑漪走到近前,甘白才一個激靈地回過神。
「你先下去吧。」岑漪奪走甘白手中擦拭硯安頭髮的棉布,揮手趕人。
「是。」甘白知趣地彎腰低頭退了出去。
「妻主?」硯安轉身,瞧見岑漪衣衫未褪,便微微撐起身,為岑漪解腰帶脫衣。
岑漪腰帶咔噠一聲落在榻上,衣衫也隨之鬆散凌亂。<
第176章 府里還有二小姐呢,沒準兒是賜婚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