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被你打散了,就長突如短痛好了。」
「小天?」
尹若再輕輕地喚了聲,只是黑暗裡,她的眼角眉梢暗暗爬起了喜色,那些喜色像是隨著春風爬上梢頭的桃花,漸漸地粉紅瀲灩。
「小天你別擔心,還有我呢。杜蘭溪可以可以為了一場救命之恩而留在月總身邊,我更是早就發誓要陪在你身邊的了……小天我不會讓你孤單,更不會惹你傷心。」
「我知道。」月明樓淺淺地應了,疲憊地伸手,仿佛想要撫一撫尹若的發頂;卻在半空停住,只用指尖淺淺點了點尹若的肩頭,「今晚也累了吧?回去吧,早點休息。」
尹若追著月明樓的背影,直追到大門外,望著他的身影下了台階去,立在漢白玉石階上,披了一身的月色,「小天,你不能送我一程麼?」
月明樓停頓了下,回首來向尹若溫柔一笑,「我還有事,推不掉的。你打車吧,我報銷。」.
月明樓說他有事,卻是到了醫院去。
這時候的醫院已經全然安靜下來,再不見白日裡的喧聲。月明樓並沒走進住院處的樓門去,而是在外頭的一處花壇邊坐下來,點燃了一根煙,咬著菸捲緩緩吸著,仰起頭來眯著眼睛望二樓的一個窗口。
那是月慕白曾經住過的病房。如今已經人去樓空——哦不,不是人去樓空,那裡頭依舊還有住著的病人,只不過早已換過了陌生人。
如今的那個窗口裡,再沒有他想要見的那個人。
那天一切都毫無預兆,他坐在會議室里開會,一群經理像是狼一樣圍攻他,抱團反對他的意見——小汪都擔心了,借著給他倒茶的機會向他使眼色,仿佛想讓他不要這樣公然與那麼一大幫人撕破麵皮。
他卻毫不緊張,坐在原位上,微微傾身,態度和藹,面上甚至還掛著微笑——卻讓那些人清晰看見他不時呲出的犬齒。以一當百,雖然危險,但是他從不畏懼。他甚至非常喜歡玩兒這樣絕地反擊的遊戲,因為一旦成功,那成就感才最大。
每個男人都是頭狼,每個混跡於商場的男人就更是嗜血的狼,要麼覷准對方的軟肋,猛撲上去一口咬斷對方的喉管;要不然就等著被對方撲上來……
這種雄性動物之間的對敵,比拼的就是氣勢。只要你的氣場強大,也許沒有更有效的武器,但是卻也會壓得對方俯首。他就是在耐心地等待著這個機會,等待著局面向著有利於他的方向扭轉。
——就在此時,他左側心區的位置,忽地一疼。
像是有一把利錐狠狠地刺進他心裡去。穿皮破肉,錯骨斷筋。
對面以華東大區鄭經理為首的一群人還在慷慨陳詞,他忽地就這麼起身,不置一詞地轉身離去。
「總裁您這是什麼意思!」鄭經理憤怒追問,「總裁的意思是,我們的話就這樣不值一聽麼?總裁雖然是總裁,可是論年紀也算是我們的晚輩,總裁原來是這樣一意孤行的人麼?」
小汪也擔心地伸手想要扯住月明樓的衣袖。
月明樓卻誰也沒搭理,徑直出了會議室,奔下電梯,開車連闖了幾個紅燈,這才奔到醫院去。
可是他還是來晚了。
他原本跑得一頭一身的汗,可是跑進病房的那一刻,卻像兜頭一盆冰水澆下來,讓他原地激靈靈地連續打了幾個寒顫。
就連攔著他,不讓他這麼衝進病房來的護士都被嚇到了,看著他的模樣,擔心地問,「請問先生,你,你有癲癇病史麼?」
他笑著轉頭望那護士,「我沒有癲癇病史,護士小姐你放心。」瞧見護士小姐放心下來的樣子,他隨脊充一句,「我就是嗑藥了。現在上了頭了。」果然那護士小姐嚇得面無人色地趕緊鬆開了手,暗自向同事示意。
然後他大笑著,在一群驚恐的目光里轉頭朝外走去。
門外陽光正好,們也個個溫柔可人,他的笑聲也是這樣朗朗——可是這個世界,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特麼可憎!
那天晚上他回到月家大宅,看見祖父月中天的桌面上就壓著一張列印出來的紙,紙上正是他在醫院發瘋的照片。
他也沒閃躲,湊到祖父眼前兒來坐下,拎起那張紙來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將那報道給看完。是某網站上的新聞,配發的圖片上他真的
38心痛的時候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