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道:「我好羨慕啊。」
「運河兩岸怨氣滔天、積怒甚深,一旦挑撥起來,只怕難以收拾。」顧連山問道:「但這些漕卒役夫並無軍器,也未曾受過操練,一旦起事必定盲動,比流寇盜賊還不如。你確定要這麼做?」
「沒錯,我早就料到江南武林不會乖乖拿出湖州莊園,說不定連誅殺范中明的懸賞也不肯給。」阿芙說。
程三五笑道:「可你我就是強龍啊。」
因此阿芙重出之後,雖說同族消亡、舉目無親,但好在還有清溪福地這份基業。
「當真?」阿芙問。
程三五眼珠一轉,微笑道:「負責監察江南的那位張老,也太久沒有動靜了吧?長安派我們來,不說恭迎奉送,好歹親自來稟報一番,結果到現在還是不見人影。」
「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複雜。」阿芙望向胡媚兒:「媚兒,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軍器失竊遲早會波及到高長史,我就算出力幫忙,他也頂多是免於一死。你最好趁早抽身,免得牽連其中。」
程三五灌了一碗茶,哭笑不得:「這下好了,軍器真就落入逆黨手中,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們便要幹大事了。」
「我當然曉得。」
「對啊。」胡媚兒點頭說:「我也悄悄去看了一眼,好些塢寨正在操練鄉勇呢!對了,他們手裡還拿著官家作坊的軍器。」
程三五與阿芙對視一眼:「也罷,你既然這麼堅持,我們也不好拒絕。」
奈何後來遭遇長生人之亂,阿芙自己受到重創不說,來到江南吳越的血族也幾乎被屠戮殆盡。
「朱道人?」一旁程三五吃著梅干問道。
胡媚兒氣哼哼地說:「那傢伙可傲氣了,誰也不服,就知道拿鼻孔看人,只怕還是要芙姐姐你親自出面,才能讓他乖乖聽話。」
一如江都之時,長青首要任務便是將道祖真容聖像送至天慶宮,好在這裡沒有什麼軍器失竊的大事,長青除了如常進行法事,便是受邀當地達官貴人邀請,前往各處遊覽賞玩。
「等我們有需要自然會叫上你。」程三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說了,你這是奉聖人詔命護送道祖聖像,扭頭去干打打殺殺可不好。」
顧連山又問:「可是你的地盤在江南,如今把手伸到淮南道,內侍省就毫無察覺?」
「清溪縣附近雖然山多林密,但不算是太過偏僻,為何此前沒有消息提及?」阿芙言道。
阿芙說:「也是我的舊識,原身是一頭朱鷺,早年間離開清溪福地,去別處求仙問道。沒想到他如今又回到睦州一帶。」
程三五聞言大發牢騷:「不會吧?行走江湖連這點誠信都不講,還要臉嗎?」
「芙姐姐是打算長留江南了?」胡媚兒激動起來。
當時阿芙在萬分危急之際,便是靠著棲身清溪福地妖怪救助,這才找到一處古墓,藉助陰氣養傷。
而且相比起相處起來也充滿爾虞我詐的血族同胞,清溪福地的群妖反倒能與阿芙同甘共苦,情誼頗深。
「剿滅逆黨一事,你們不需要我幫忙?」長青問道。
程三五這段日子聽阿芙談及過往,當年她和其他血族剛來到江南地界,尚不熟悉本地,並沒有立刻現身人前,而是遁入山野。
「沒錯!」胡媚兒語氣略帶興奮:「我在睦州建德找到了朱道人,聽他說清溪縣那邊早就不太平了,好些流民逃進山溝、修造塢寨。」
「我始終覺得那個小娘皮不可信。」布衣老漢沉聲道:「我手下也有幾名術者,相當可靠,不必欠這份人情。」
「天竺胡僧?我在西域那時也見過。」程三五齜牙咧嘴道:「他們行事作風感覺不像是正經佛門中人,而且又髒又臭,西域那些妓女都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
顧連山沒有多言,抬眼望向那三艘官船:「內侍省昭陽君要去江南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