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只倒了最多二十毫升,歉意地說自己從來不喝酒的,那廝不以為意,一笑了之。
見桌上的菜還不錯,估計一個菜沒五十塊下不來,喬鋒開始為一向很節約的葉琴的錢袋子擔心了,皺眉假惺惺地道:「葉琴,就我們兩個,點這麼多菜做什麼?多浪費啊!」不過以他的飯桶能量,這絕對不會浪費一點,但嘴上自然還是要客氣的。
葉琴對他的飯桶能量自然知根知底(整個俱樂部幾乎無人不曉),莞爾一笑,「我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回去吧?」
「呵呵!」喬鋒不以為意一笑,「你乾脆直接說我是飯桶就行了嘛!」
「咯咯……」
很快,葉琴又進入了感謝狀態,眼中噙著感激的淚花,舉杯哽咽說道:「喬監督,全靠你,我爸這次才能順利換腎,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我一定會加倍努力工作,早日還清欠你的錢。我絕不會賴帳的!」臉上堅毅萬分。
喬鋒舉杯輕輕碰了一下,搖了搖頭大方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過你要是這麼耿耿於懷的話,早知道我就不會借錢給你了。記住,一定不要有壓力,欠錢歸欠錢,生活一樣得豐富多彩,如果讓這種壓力把你壓垮的話,那就完全違背了我借錢給你的初衷。好了,別多想,這頓飯要開開心心地吃,情緒太多,胃口會不好的。」
接著,他便像喝白開水一樣,一口喝完了整整一杯。桌上一共擺了三瓶酒,顯然,葉琴對他的酒量也有所打聽,而那廝也不想浪費。
葉琴感動地嗯了一聲,皺了皺眉,接著像劉胡蘭英勇就義那般,毅然舉杯灌了下去,臉上頓時現出萬分痛苦之色。
喬鋒之所以未阻止她喝酒,主要是考慮不過於壓抑她的強烈報恩心情,但見到這種誇張情形,還是不禁搖頭嘆息,忙撕了一條雞腿放到她碗裡,「趕緊大口吃肉,那樣會好受不少。」酒肉一向是天配。
葉琴點頭,很聽話抓起那條雞肉,一點淑女風範都沒有(她本來就沒什麼淑女風範),大口咀嚼,臉上的顏色總算漸漸好看了一點,長吁一口氣後,紅著臉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從小到大都沒喝過酒。」
「沒關係,多吃菜!」喬鋒熱情招呼了一下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狼吞虎咽,他一向不喜歡假惺惺,而且他吃得越爽,對方的心裡也會越好受一點。
被人報恩,其實還真夠鬱悶的,得裝不少,不怎麼自由自在,當然,這廝此番並未裝多少。
葉琴接著又給喬大監督倒了滿滿一杯,自己則又是二十毫升。那廝看了看她的臉色和手上動作,還算麻利,未予阻攔,繼續大口吃菜,儘量不浪費這桌估計得上千塊的超級豪華大餐——相對於請客方葉琴來說。
毫無疑問,這一頓,他喬鋒哪怕是數錢數到手發軟,也是絕對不會掏錢的,那樣純粹是不給面子,不讓對方好受。只有表現得更豪邁,吃得更愜意,那才是對對方脆弱心靈的最大慰藉——掏一千大鈔請客。
為了不讓葉琴的情緒耗在無聊報恩之上,喬鋒一邊暢快吃喝,一邊聊著一些道聽途說的風雨傳奇八卦,桌上氣氛甚是熱烈,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菜均被一掃而空,酒亦被喝光。
直到此時,喬鋒才發現邊上的葉琴手腳有一點不麻利,顯然是有些醉意了,她總數喝了大約五次,計一百毫升的樣子,而之前他倒未發現什麼特殊情況,以為她的酒量天生就好,沒想到卻是緩慢發作型。至於喬鋒自己,接近三瓶酒下肚,三四分醉還是有的,他一向喜歡這種朦朧的感覺,最是愜意不過,神智還算清醒。
為了不讓喬鋒有買單的機會(這廝壓根就沒想過買單),帳早已提前算過了,葉琴的身子越發搖晃,而身上只帶了三塊零錢的那廝只好攙扶著迷迷糊糊的她,按她的醉語,打的來到她的住處,為了支付打的費,又在她身上東摸西摸好一會,最後才在屁股後面的口袋找到一杳票子。而在被摸的過程中,葉琴居然很不文明地呻吟了兩下,搞得那廝特不好意思,好在司機大哥充耳不聞,雙目直視正前,空前正經無比。
又費好大一番勁,那廝才讓意識越發模糊的葉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住處——一處帶狹窄廁所廚房的狹窄一居室,室內非常簡陋,幾乎就一張單人床,不過環境卻很乾淨,倒不算憋悶。
窮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