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摸摸,右瞧瞧。
秦二嬸在一旁瞧見她難得露出小女兒心態,打趣笑話她,「柔桑,二嬸子怎麼瞧著同我家桃花一樣啊!」
木柔桑邁著小短腿跑過去,「二嬸子你說啥呢!桃花的眼中只有芝麻糖!」
她這麼一說反到是引得院內眾人大笑,朱大嬸一邊剝著大白菜一邊樂呵,「桑丫頭,你二嬸子是打趣你,可不是麼,桃花眼中只有芝麻糖,如今,我瞧著,你眼中只有銅板子在蹦達。」
木柔桑囧啊,她這是被人看猴把戲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當木柔桑這一批貨全交給楊子軒派來的人拉走後,忙暈頭的她難得喘口氣,如非必要,她實在不願意頂著這具幌子賺這點辛苦錢。
當天晚上,兩兄妹又開始干兩人最喜歡的事——坐在熱炕上數銀子。
木槿之一臉的激動,「妹妹,這,這,這是賣泡菜得的銀子?!」比他種田的收成高太多太多。
木柔桑想著先給他打個預防針啥的,「哥,自古以來都說仕農工商,商居末位,其實不然,你瞧,農民的地位是居二,哥哥你瞧瞧村裡的鄰居過的什麼生活,再瞧瞧商人過得什麼生活。」
木槿之張口想說什麼,木柔桑無視之,接著說道:「都是商人重利,你再瞧瞧楊子軒,他雖出身富貴之家,即是一點點利也是賺得極不容易,這大冷天他還得親自把一萬斤的東西押運到京城,這一路上運送的人不但要給高工錢,就這路也是不好走的,這泡菜運到了京城也不是馬上變成銀子,他還得去找人嘗,讓人接受這玩意兒,這其中的辛苦又有幾人能知?」
木槿之沉思不語,再抬頭開口說話卻已斂去剛過的浮躁與鄙夷,「妹妹所言甚是,往常夫子常說,商人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如今看來,他們也不過是換一種活法罷了。」
木柔桑心中鬆了一口氣,她之說以今天特意說明,是因為最近從木槿之的口中常常能聽出他對商人瞧不起,這怎麼可以!木柔桑一直把這事擱在心中,如今瞧著,定是劉夫子那個榆木腦袋教的。
木柔桑冷笑道:「商人重利,這點是沒錯,哥,你瞧,我們這泡菜賣掉賺的雖是辛苦錢,如若沒有楊子軒這個熟人經商,我家又能去哪裡賣掉這泡菜,還能添得了這二十兩銀子的進項,更不說村民們都受惠,聽村長爺爺講,就咱村,來年的人頭稅,徭役稅都不用愁,小山村村民可是很感激楊子軒,能讓大伙兒過個安心年。」
如果先前木柔桑所言,只是叫木槿之不再輕視商人,那麼後面的話便是給他剖開看看,木槿之思想上才真正的給掰過來,只因為商人重利的同時,也會惠及窮人。
「你再瞧瞧我們身上穿的,家裡用的,哪一個不是靠商人運送到鎮上的,而這些東西又哪一樣不是靠人造出來的,不說別個兒,就說我平日裡做的繡活,還不是拿去繡莊賣了換銀錢,那老闆娘收了我的再轉手賣給別人,她是從中謀了利,可若是沒有她,十里八鄉做繡活的又何其之多,大傢伙都是靠賣了繡活貼補家,也多虧鎮上還個繡莊。」
木槿之這一次徹底想得通透,「妹妹的話叫哥哥汗顏,哥哥以後聽別人所言必會多思多反省。」
還好,她家的寶貝哥哥還沒有長歪,糾正得及時。
「哥哥自己也當不能人云亦云。」她可不希望木槿之成為不會思考推敲之人,即然要出仕若是連思考都不會,到不如留在家中當個土財主。
木槿之額頭冒冷汗,「多謝妹妹提醒,是哥哥著相了。」
話已說開就沒什麼了,木柔桑抱著銀子放到炕几上,小嘴巴拉巴拉的算起帳,「哥,這些泡菜楊子軒按六文錢一斤收購的,但是我給領居們都是一文錢一斤,比市價高一倍,咱家還有些存銀,不圖這些小錢,還有鹽也是極精貴的,這個花費也大,再加上給朱大嬸一家,還有秦二嬸一家的工錢,算下來成本就在四文錢,所以我家的泡菜一斤只賺兩文錢,好在這物什便宜卻是量大。」
木槿之低頭慮一思索才說:「看著利小,可是因為量大,所以才能賺二十兩銀子。」
木柔桑點點頭,她毫不懷疑楊子軒把這些東西運到京城後,這泡菜價格只怕會長上幾倍。
兩兄妹忙碌著賺銀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