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錦繡分明說她是受了娘娘指使,這倒是奇怪了。」
德妃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似是沒想到魏婉芸這麼不上道兒。
但面上,她滴水不漏道:「她那是怕我這邊責罰,才跑到你那裡去亂說一通,以後有什麼話,我們說開了就好,可別被小人挑唆了去。」
聞言,魏婉芸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娘娘所言極是。」
說著,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周府的腰牌來,正是之前從錦繡身上搜下來的。
魏婉芸將其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
「剛剛我還在想,怎麼跟娘娘說這件事,如今既然聽得娘娘說錦繡吃裡扒外背信棄義,那我將人處置了,娘娘應是不會怪我吧?」
魏婉芸說這一番話的神態和語氣就跟剛進門的時候德妃的一模一樣。
饒是德妃再端著,這時候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就連顧修文,也已經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這不是來說和的。
簡直火藥味十足。
「阿芸……」
顧修文動了動唇,就要開口,卻被德妃一個眼神兒給壓了下去。
她也不裝了,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冽鋒芒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不過那錦繡你處置便處置了,本宮犯不著為了一個下人跟你計較。」
「只不過……」
說到這裡,德妃手腕一轉,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小白玉瓷瓶來。
「要救你阿娘,這可是唯一的解藥了。」
她料定了魏婉芸不可能置趙蘭心的生死不管。
果然,下一瞬就見魏婉芸面上雖然鎮定,但眼底里還是划過一抹慌亂。
德妃越發得意,她抬手打開了小瓷瓶,「魏婉芸,你有沒有聽說過,覆水難收這個詞兒?」
魏婉芸皺眉。
德妃捏著小瓷瓶的一端,輕輕一抬,便將裡面的藥水倒了些出來。
褐色的汁液滴落到淺栗色大髦毯上,轉眼就沒了影兒。
見狀,魏婉芸神色一緊,下意識就要上前,但她的步子才提起來,還未跨出一步,整個身子竟直接軟軟的跌在了地上。
「阿芸!」
距離魏婉芸最近的顧修文反應最快。
他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攬住了魏婉芸的肩膀,穩穩的托住了魏婉芸的身子,才讓她免於摔倒地上。
「母妃……這……這是怎麼回事!?」
即使魏婉芸什麼都沒說,但見她身子發軟,目光飄忽,顧修文也已經猜到這恐怕就是他母妃計劃中的一環。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身子也開始發軟乏力。
眼前的一切都是飄忽的,唯有軟玉溫香在懷,這種感覺格外強烈!
顧修文不是傻子,很快便明白過來德妃要做的是什麼,他不敢看懷中魏婉芸的眼神,只抬眸死死的盯著德妃。
德妃手上還拿著那小白玉瓷瓶,她含笑看向顧修文:「你看不出來嗎?母妃在幫你。」
說著,她站起身來,朝兩人走近了幾步。
見魏婉芸咬牙強撐著精神,雙眸還死死的盯著她,德妃淡淡一笑道:「沒辦法,誰讓我兒子對你惦記得緊。」
「得不到的,才會這般惦記,若讓他得到了……」
「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的,只要你肯配合,這解藥嘛……」
說話間,德妃一抬手,就將那白玉小瓷瓶放在了剛剛魏婉芸擱周家腰牌的案几上。
說完,德妃提步便走,要將地方留給顧修文。
只是,下一瞬她的裙角卻被顧修文拽住。
德妃愕然回頭,就對上顧修文有些發紅的眸子。
「母妃……解藥……」
自魏婉芸進來之後,她就讓人悄悄在這大殿裡燃了催情香。
只她一人提前服了解藥。
此時,魏婉芸毒發,顧修文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是怕顧修文對魏婉芸心軟,所以才要將他一併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