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擺手,示意顧夭夭不必管他,抬腳,便走到了這鬧騰的兩口子跟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賈叢海看見顧父過來,心裡有些慌,手上的勁一松,被夫人給踹到了一邊。
賈夫人掙扎著便要起身,將他們家的事,重新的說道說道。
只是,人還沒起來,卻被顧父的人給按著跪在了地上。
顧父側頭看了一眼賈叢海,而後指了指那婦人,「她,識字嗎?」
賈叢海趕緊搖頭,「回大人的話,她不認字不認字的。」
聽了這個回答,顧父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而後,抬手示意下頭的人,「拔了吧。」
舌頭這東西,於這婦人而言,卻也無用的。
賈叢海一下子僵在了那裡,沒想到婦人顧父開口便這般很,此刻卻也不敢多言,只能一個勁的磕頭,「求大人高抬貴手,求大人高抬貴手!」
可顧父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的,只懶懶的說了句,「動手!」
下頭的人,利索的將堵在婦人口中的布給拔了出來,婦人得了自由便要大喊出來。
可下頭的人,緊接著便掐住了婦人的嘴,讓她動彈不得。
那血,很快流了出來。
而後,這婦人便就同一灘爛泥一般,軟軟的倒在地上。
顧父冷冷的掃了賈叢海一眼,「大過年的,我不想起殺心,不然,你今日也不必走了。」
賈叢海反應過來,連連道謝,趕緊扛著這婦人,往回走。
婦人耷拉著個頭,嘴裡的血都流在了賈叢海的身上。
賈叢海磕頭磕的實在,此刻額頭上也見了紅,這麼猛的看去,還以為是賈叢海頭上的血,流了一身。
「爹,大過年的不值當的。」顧夭夭站在旁邊,趕緊給顧父順氣。
「我竟不知道,如今便是一個村婦,都可以欺負我女兒?」顧父火氣還沒下去。
便是在京城,也無人敢上門來辱罵他們。
顧父不知道他們裡頭的各種緣由,只覺得,這婦人一口一個賤人難聽的很,且那話里又有話。
若非過年,今日顧父怎麼也得摘了他們的腦袋。
「爹說的是。」顧夭夭趕緊點頭笑著應承了句。
看顧夭夭笑的歡喜,顧父心頭上的火,這才緩去了些,抬手點了一下顧夭夭的額頭,「你呀。」
著實讓人沒辦法。
他們邊說邊走,顧夭夭眼角似乎撇見了一個人影,再看過去的時候,拱門那卻沒人。
只是,陽光照著對方,露出了一塊影子。
看這身形,該是個女子,顧夭夭瞬間便明白了,正好這會兒,夏柳從對面迎了過來,顧夭夭便交代她,明日清晨帶著二姑娘過來磕個頭吧。
想著,該是二姑娘得了賈叢海他們夫婦上門的消息,出來瞧了兩眼,卻也知道規矩的沒出頭。
原本,這事也算是因二姑娘起的,她該過來請個罪的,可瞧著人家父女在說笑,她再貿貿然的出去,這不是在給人家添堵?
二姑娘思來想去沒尋到好法子,看見顧夭夭走過來,只能先躲開了。
腦子裡的,不由的想起了賈叢海護著那婦人的那一幕,她,心裡酸酸的,可也僅僅的只有那麼一點點感覺。
等著回來小坐一會兒,天已然黑透。
外頭,已經開始放煙花了。
葉卓華早些便準備了,讓人拿了好些煙花,那放起來好似都沒個盡頭。
屋外煙花一聲接著一聲,這年夜飯便也端上來了。
這頭一個菜,是葉卓華親自端上來的,叫什麼富貴平安,是平城的菜,看著精緻的很,也不知曉是用什麼食材做的。
這大年三十晚上,自然是要一家人一起用膳的。
三個圍著桌子坐著,明明人不多,卻給人滿滿當當的感覺。
等菜上齊了,他們便讓下頭的人都下去用膳,跟前不必留伺候的人。
酒壺是放在葉卓華那邊溫著的,作為小輩,這倒酒遞茶的活,便落在葉卓華的身上。
「我今日,歡喜的很。」顧父坐在主位上,面上堆著滿滿的笑意。
葉卓華看杯里的酒下去了,趕緊在旁邊給添上。
「爹哪日不歡喜?」顧夭夭笑著打趣了句。
顧父仰頭哈哈大笑,「是呀,有閨女和女婿陪在跟前,哪日都歡喜!」
人這一高興,酒自然下的快。
「成了,莫要再倒了。」顧夭夭看顧父一杯杯的下肚,不由的瞪了葉卓華一眼。
夫人都下命令了,葉卓華自然是要聽著。
今日他在桌子上的話不多,主要心中有數,這打仗的事不定還沒過去,說多錯多,讓顧夭夭多陪陪顧父便是。
「你懂得什麼!」顧父瞪了顧夭夭一眼,而後轉頭看向葉卓華,「男人說話,一個婦人怎能管這般多,你說是不是?」
顧父許是真的喝的多了,舌頭都有些大了,衝著葉卓華說話,也沒了往日的威嚴。
葉卓華望著顧父,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說岳丈說的對,那豈不是要說婦人便就該退到一邊,這便得罪了顧夭夭。
可若是說夫人說的對,那便是同岳丈過不去。
夫人和岳丈之間,真是個兩難的選擇。
「絛之啊,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顧父抬手,搭在了葉卓華的肩膀上,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一些。
葉卓華抬起眼皮看了顧夭夭一眼,而後衝著顧父抱拳,「爹,這酒後勁大,您現在自不覺得醉,怕就明日,再起了反應。」
對於顧父的話,不好回答,便不回答。
看著葉卓華小心翼翼的樣子,顧父忍不住笑了一聲。
葉卓華這剛鬆口氣的時候,啪的一聲,顧父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瞪著葉卓華,「你還記得你成親的時候同我保證過什麼,你說過,你日後絕不讓夭夭受委屈。」
葉卓華心裡咯噔一下,「這話,小婿一直銘記在心。」
「屁,你他娘的忘了!」顧父還從未在顧夭夭跟前說過這般話,人都說武將是粗人,可在顧夭夭的心中,自己的父親,雖說算不上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可也跟粗人沒關係。
此刻,顧夭夭只感嘆,也許父親是,真的醉了。
顧父還在拍著桌子,「今日,今日一個農婦都指著夭夭的鼻子罵,葉大人,葉尚書,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
對於今日的事,葉卓華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