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規矩都沒有。
「嬤嬤慎言。」不等葉母發難,周生突然開口,「主子如今已經位居尚書高位,豈是你一個下人能議論的,再則說了,少夫人乃是今上親封的皓月縣主,夏柳是縣主跟前的女官,如何辦差又輪得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而後,周生又衝著葉母抱了抱拳頭,「小的到底是掛名刑部,也有品級的官員,若是小的犯錯,勞煩夫人著人知會主子一聲,主子自會按照律法處置。」
說著,直接站了起來,掃了夏柳一眼,「還不走,等著留在這吃晌午飯?」
話都說到這般地步了,夏柳自不好再留在這,衝著葉母福了一下身子,便跟著周生離開。
出了院子,夏柳忍不住嘆息,她原想著不想因為自己,讓顧夭夭與葉母的關係惡化,這下好了,有周生這個炮仗一點,以後怕是這婆媳倆,真正的會是水火不容。
可周生也是為自己,又不好抱怨他。
夏柳在周生的身後唉聲嘆氣的,周生聽的都難受,「我說,少夫人在少爺跟前那般厲害,怎麼如今被個下人都能欺負到頭上來了?」
今日趙嬤嬤那頤指氣使的態度,周生瞧了都難受。
更何況,之前還挨打的夏柳。
夏柳白了周生一眼,「你懂得什麼?」
哪裡是下人能給他們氣受,不過是顧夭夭給葉卓華面子罷了,周生這戰火挑起來,怕葉卓華的面子也不會那麼大了。
夏柳正愁著,這小兩口會不會因為葉母的事而漸行漸遠,周生卻不想那麼多。
還湊到夏柳跟前問,「今日,我可英勇?」
顧夭夭讓他陪著夏柳來,自就是為護著夏柳,如今差事辦好了,顧夭夭自然歡喜,顧夭夭歡喜葉卓華自然也高興,不定還能多賞些銀錢。
「你可太英勇了。」夏柳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也不知道葉卓華從哪尋了這麼個人,竟給主子添亂。
而這邊,夏柳走後,葉母氣的險些暈倒,這下真真是頭疼的厲害,趙嬤嬤趕緊去請府醫給葉母施針。
過了好半響,葉母才緩和過來。
不過到底是動了氣,施針後府醫讓葉母臥榻休息三日,若非必要莫要起身。
「您說,著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了?」趙嬤嬤坐在塌前,一聲聲的嘆息,「要不要讓人去請老爺回來?」
葉母輕輕搖頭,如今年頭不好,朝中定有許多事要忙。
尤其是現在太子剛掌權,凡事更要指望他們這些老臣,家裡的事就莫要讓葉父分心了。
瞧葉母到現在還為旁人著想,趙嬤嬤頻頻搖頭,「她們就是仗著您心慈,才這般,有恃無恐。」
婆母被兒媳的丫頭氣病了,這若是傳出去了,滿京城的人誰人不嘲笑這顧家的教養?
「罷了,那孩子只是被慣壞了,那不是還知曉抄寫佛經為我祈福?」葉母心裡憋氣,可也瞧出來,葉卓華是真的在乎顧夭夭。
她現在福澤不夠厚,無法影響葉卓華讓他休妻。
只是想著點顧夭夭的好,也讓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些。
趙嬤嬤知曉葉母信奉神佛,就是在混亂之中,也沒敢將經文丟棄,這會兒聽聞葉母提起經文,便趕緊將放在案前的經文取過來。
葉母拿過經文,她信奉神佛,自然就喜歡這些瞧著工整的經文。
顧夭夭的字,自是拿的出手。
莫說只是武將家千金,就是出生孟家又如何,又有幾個人能寫出顧夭夭這般字來。
怕,就是華夫人也不定有這氣派。
只是瞧著瞧著,葉母的臉色越來越差,突然間翻到了後頭,手一松將那經文掉落在地上。
平日裡葉母最愛惜這些東西,這還是頭次連經文都拿不住,趙嬤嬤趕緊將經文撿起來,「夫人,這是怎麼了?莫要嚇老奴啊。」
葉母手不停的抖著,只是卻一直指著那經文,反覆的念叨著,「孽障,孽障!」
趙嬤嬤領會,怕是這經文有所不妥,趕緊看了下去。
越看連臉色越差,葉母敬佛,尤其是葉家出事這半年,日日都要誦上一段,連帶著趙嬤嬤都背過一些。
顧夭夭抄的這經文,這認真是認真,可卻是少了字的。
若是只少個一兩個字也就罷了,每一句都少,她便不信了,抄寫的這般認真,怎麼這能沒有一句看全的?
再看後面,直接少了好多頁?
這算是什麼?
既要抄經便要寫好了,世人虔誠,為了避免出錯少些了字,都要在後頭抄寫補闕真言,不然抄寫不完整的經文,反而不敬真神是罪過。
「她,她就是我葉家的禍害!」葉母終於緩過這口氣,這哪裡是什麼祈福,是折壽還差不多。
「夫人莫要生氣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如今我們已經瞧出了這顧氏的真面目,以後尋機會定然少爺知曉真相。」趙嬤嬤怕葉母出事,一邊為寬葉母的心,一邊幫葉母順氣。
「對,讓絛之認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葉母咬著牙說道。
一個女子,欺辱自己的丈夫,詛咒自己的婆母,斷然擔不起賢惠二字!
她便想不明白了,顧母這麼好的女子,怎就生了這麼一個惡毒的東西?
不過,到底身子不好,這般生氣便沒了力氣,很快就睡下了。
瞧葉母睡下,趙嬤嬤悄悄的退了下去,將經文交給下頭的丫頭,「去燒了吧。」省的,葉母瞧著心煩。
只是燭火還沒點燃,趙嬤嬤卻突然將人喚住,「拿過來,你下去吧。」將經文又給要了回來。
這麼好的證據,斷然不能浪費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