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狠厲的樣子,葉卓華暗暗鬆了口氣,低頭告別。
這個時候也知曉,不能再自作聰明的認錯了,免得將火氣再次勾了出來。
顧父罵完葉卓華,又想起了屋裡的顧皓辰,抬手讓人,「將屋裡的那個,都攆出去。」
一個兩個,沒個省心的。
顧皓辰這還是頭一次,與葉卓華碰見,四目相對多的是刀光劍影的試探,卻在遇到顧父的時候,兩人同時垂著頭,灰溜溜的跟著下頭的人離開。
待人一出院子,顧父氣的踹了一腳,葉卓華剛才坐過的位置。
對葉卓華,顧父是又愧又恨,「若非他是葉家人,我必然將他的腿打斷。」
想想今日,總覺得憋屈。
「葉大人這身衣裳,倒是喜慶。」剛出了顧父的院子,顧皓辰迫不及待的來了這麼一句。
葉卓華用眼角掃了顧皓辰一眼,轉頭問了跟前的小廝,「不知道這位是?」
無論顧皓辰與顧家關係如何,他總還叫顧父一聲父親,下頭的人自然得恭敬的說一聲,大少爺。
聽了介紹,葉卓華仿佛才明白,衝著顧皓辰抱了抱拳頭,「原來是兄長,失敬。」
可態度,顧皓辰總是覺得,他有些應付。
可卻也在明面上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只哼了一聲,「我與夭夭從小一起長大。」
說不上為什麼,顧皓辰總是想要說一說陳年的舊事,只想證明,他與顧夭夭總比這世上的其他的男子要親厚些。
葉卓華聽後,恍然間大悟,「原是這般,夭夭也沒與我提起過,不然今日定然,備上厚禮。」
沒有什麼會比,你所炫耀的,卻從未在人家眼裡,出現過要傷人。
甚至,顧皓辰都能清晰的聽到,心口流血的聲音。
「厚禮倒也不必了,只希望你日後待夭夭好,不然。」顧皓辰一頓,思量了一會兒才說的,「不然,顧家上下決不放過你。」
聽得顧皓辰這話,葉卓華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對著顧皓辰鄭重的彎下了腰深深的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兄長的話,我必然記在心頭。」
而後慢慢的起身,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調說了句,「可就,用不著麻煩你,多費心了。」
顧皓辰猛地抬頭,怎麼也沒想到,葉卓華會在顧家,這般囂張。
他好歹不說也是名義上,顧夭夭的兄長,葉卓華這說的哪裡是自己,這分明就是說的顧夭夭的臉上,說明,他心裡並沒有顧夭夭的位置。
顧皓辰突然拽住了葉卓華的領子,「你要是敢欺負夭夭。」
葉卓華的眼微微的眯了起來,拽著顧皓辰的手腕,那是生生的扯下來。
顧皓辰吃痛,想拽回來的時候,葉卓華根本不放手,那陰沉的臉,好似要將他的手腕給捏斷了一般。
「我與夭夭如何,你都不配過問。」到底是在顧家,葉卓華還是有所收斂,說完才緩緩的放開了顧皓辰的胳膊,唇間,再次掛上了一點笑意。
聲音微微的壓低,「與賤奴通婚,我若是你,都不敢再來,免得污了顧家的門楣。」
葉卓華的刀,那是毫不猶豫的刺入顧皓辰的心口,而後,又轉了兩下,連帶著血肉一起扯出來。
顧皓辰猛地瞪大了眼,看著不遠處過來的,一抹綠色。
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突然揚聲說道,「我定要夭夭妹妹看清你的真面目,絕不讓**害了她。」
而後,便使勁去推葉卓華。
葉卓華身子一側,竟將他自己,沒防備摔倒在地上。
只這一瞬間,葉卓華看到了,款款而來的顧夭夭。
回到府里後,顧夭夭換了衣裳,心裡可總是不踏實的,畢竟是合作關係,若是將人扔給顧父不管不問,似乎不夠道義,便領著人朝這邊走來,遠遠的,便瞧著這倆人像是,起了什麼爭執。
走近了便聽著顧皓辰那般言語,好像他是知曉了,葉卓華做過什麼事一般。
「夭夭妹妹。」待人走近,顧皓辰掙扎著起身,垂著頭像是受了無盡的委屈,卻是沒有再多說半個字。
顧夭夭沒有看顧皓辰,而是徑直走到葉卓華跟前,「可還能受著?」
葉卓華雖然穿了紅衣,可身上的血染出來,那顏色總比周邊的要深一些。
葉卓華本來就有舊傷,這般可是顧父動了手?顧夭夭的面上,到底是有些擔憂的神色。
畢竟,顧父是武將,出手必然重的。
「差你一瓶藥。」葉卓華笑著回了句,而後挪動了下身子,「我是男人,這點皮外傷算不得什麼。」
想著,丟了一日的面子,總要尋回來些。
以為葉卓華是逞強,顧夭夭無奈的搖頭,「走吧,我送你送出去。」
這個,葉卓華自然是樂意。
「夭夭。」顧皓辰往前走了一步,那個妹妹都還沒喚出聲來,便迎上的是顧夭夭的背影。
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顧夭夭明明在府內,顧父騙他說沒有。
葉卓華好似也做了什麼錯事,顧父好茶好水的招待著,大約頂多擺個臉色。
葉卓華能在顧家便對自己擺臉色,不還是因為,偏愛?
唇間勾起著些許的是苦澀,有些事情雖都知曉,可每一次經歷,都像是割肉般疼痛。
葉卓華與顧夭夭分離後,便坐著馬車離開,只是走出顧府的視線,葉卓華便停下了馬車。
等著,顧皓辰出來。
從顧家出來後,顧皓辰沒有上自家的馬車,只是信步走在路上。
心裡很亂,卻不想回家,面對杏子那個潑婦。
回頭,又瞧了一眼顧家的大門,到底,與他的緣分盡了。
低頭走了一陣,突然覺得有人架住了胳膊,還沒驚呼出聲音,便被人捂住了嘴,連拉帶拽的,被扯上了葉卓華的馬車。
「你做什麼?」待見到葉卓華後,顧皓辰的心倒覺得踏實了,待嘴上得了自由,怒斥了一句,自然的端起了兄長的架子。
葉卓華聽後一笑,視線落在了顧皓辰的脖子上,「我原想著帶你去刑部走一趟,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身子往前一傾,被擱置在馬車的上的扇子被重新拿起來,而後放在顧皓辰的脖子上。
不過是一把紙扇,顧皓辰覺得,就像是一把利劍,帶著刺骨的冷意。
「葉,葉卓華你要做什麼,你刑部侍郎公然行兇,這世上還有王法嗎?」顧皓辰的聲音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刑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