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回來歇息歇息,這般算的怎麼回事?
「嬤嬤慎言。」夏柳在京城待的久了,自是習慣了,這般提醒。
卻不想竟被鄭家婆子給推了一下,夏柳退了幾步,險些摔倒,「你個小賤蹄子,才去京城吃了幾兩乾飯,便耍官威耍在我的跟前了?」
這話,顧夭夭著實聽不下去了。
只穿著中衣,直接起身,將門打開。
鄭家婆子還要罵夏柳,卻瞧見了顧夭夭,趕緊笑呵呵的迎了上來,「姑娘,昨日睡的可還好?」
顧夭夭撇了鄭家婆子一眼,卻沒有搭理。
瞧瞧不過是個管事的嬤嬤,穿的花枝招展的,身上的料子都不比顧夭夭的差。
顧夭夭可不記得,顧家管事嬤嬤的月例銀子,竟有這麼多?
「姑娘。」夏柳站穩了身子,趕緊在顧夭夭跟前行禮。
「愈發的不會辦事了!「顧夭夭上來便斥責了句。
鄭家婆子笑的滿臉的皺紋便都開成了花,「姑娘說的是,從前春桃伺候的多好,那丫頭怎麼沒跟回來?換了這個木訥的,借著姑娘的名頭在外面作威作福。」
不提春桃還好,提起春桃顧夭夭的臉色沉的更厲害。
「還需要我教你?」顧夭夭掃了夏柳一眼。
夏柳立馬領會,抬手讓人將鄭家婆子拽出去。
「姑。」鄭婆子想喊,卻被人將嘴給堵住了。
耳邊總算是清靜了,顧夭夭打了個哈切,繼續回去躺著會兒。
夏柳親自盯著,將人扔的遠些。
「娘。」鄭宏偉知曉顧夭夭今日要去莊子,便推了所有的事,跟著馬隊護送顧夭夭,想著在顧夭夭跟前露個臉。
可是等了好半響,也不見顧夭夭出來,想著過來催催,不想半路上就遇見了夏柳著人欺負自己母親。
鄭宏偉衝上去,便與小廝廝打在一處。
小廝是從京城來的,自不知道誰是伺候顧母的,誰有沒有臉,等著夏柳讓放人才鬆開。
拉扯的時候,鄭宏偉臉上也不知道被什麼劃到了,破了相。
鄭家婆子一瞧,直接坐在地上嚎了起來。
「夭夭呢,我要找夭夭說理,看她不教訓你這惡奴!」夏柳在江南的時候,不起眼的很,顧家的老人自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夏柳站在人群前頭,招手讓小廝回來,盯著鄭宏偉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道,「放肆,誰准你直呼主子的名號?莫不是沒人教過你規矩?若是再讓我聽得,聽一次打一次,准讓你記住!」
明明,臉還是從前的臉,可氣勢完全不一樣,只這麼一瞪,鄭宏偉便覺得舌頭打結,硬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從前鄭宏偉說親的時候,鄭家婆子也說過,讓從顧夭夭的院子裡尋一個,畢竟跟姑娘在一起的,養的都精緻。
當時他自是看中了春桃,可春桃眼界高,不願意答應。
其他人,用鄭宏偉的話說是,那都是白給都不要的。
明明,之前都被自己嫌棄的人,怎麼一眨眼,便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瞧著鄭宏偉不再吵鬧,夏柳便領著自個的人回去。
鄭家婆子鬧的時候,下頭的人已經給張婆子送信了,只是礙著主子沒發話,她也不好說什麼,如今瞧著被人攆出來,恍然間覺得顧夭夭長的了,分得清好賴人,這般做的大快人心。
便讓人將鄭家婆子扶起來,莫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鄭家婆子將人甩開,「姓張的,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嫉妒我與姑娘親近,姑娘一回來便給她上眼藥,你這個喪良心的,不得好死。」
她到底不敢罵顧夭夭,只能將氣都撒在了張婆子身上。
張婆子氣的臉通紅,一甩袖子離開,「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另一邊,顧夭夭醒來了便就睡不著,在床上躺了一陣,便起身梳洗。
帶著她出院子,太陽已然升高,鄭家婆子在院子裡曬的受不住,再加上哭的嗓子都啞了,這個時辰便回自個院子歇息去了。
是以,顧夭夭出來,倒也算是清靜。
「姑娘,咱們先去哪個鋪子?」孫倚君卻一直在門口等著,瞧見顧夭夭出來,眼睛明亮的跳了過來。
瞧著孫倚君等自己等的一頭汗,顧夭夭讓人去拿了瓜過來,「便去最近的,以後莫要這般曬著。」
到底是女子,曬的黑了,胭脂都不好上色。
孫倚君卻是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我曬成關公才好,讓旁人瞧著這個婆娘是個兇悍的,便沒人敢糊弄我了。」
撲哧,聽了孫倚君的話,顧夭夭輕笑出來。
「姑娘。」兩人準備上馬車的時候,鄭宏偉從院子裡出來將人喚住,「母親病了我要在府內伺疾,便不跟你們過去了。」
顧夭夭聽了也只是嗯的一聲,卻一句也沒多問。
原本,她也沒想著,需要鄭宏偉跟著。
至於鄭家婆子,早晨的時候還叫囂的那般有力氣,這麼一會兒就病了?難不成是喊病的?
看顧夭夭也不關心一下自己的母親,鄭宏偉便覺得,母親說的對,顧夭夭去了京城變的愈發沒有人情味。
而後又瞪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孫倚君,想著多是與她挑撥也有關係。
孫倚君被瞪的莫名其妙,原本她聽著鄭家婆子那般辱罵自己的娘親,有些氣不過,想要拉著她去尋顧夭夭評理,可母親卻攔著不讓。
說顧夭夭舟車勞頓辛苦,莫要因為這些個事,給她添堵。
且,都交代了下頭的人,誰也不許在顧夭夭跟前嚼舌根。
將事情做到這般地步,孫倚君總是為母親覺得不值。
可好在,顧夭夭連正眼都沒看他。
只能說是,人在做天在看,斷不會讓好人受委屈。
上了馬車,下頭的人已經放了冰塊,顧夭夭坐下後,孫倚君半跪在旁邊,為顧夭夭斟茶。
顧夭夭拉了孫倚君一下,「快些到我跟前坐。」
孫倚君面露了一絲難捨,「倒也不是奴不想過去,只是我娘手下的太重,不敢挨著東西。」
孫倚君想著,她不能告狀,可表表忠心便可以吧,若是不說,顧夭夭又怎知娘親在背地裡都做過什麼,又如何得知,他們一家人怎樣的忠心。
顧夭夭聽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張婆子昨夜那般生氣,想來是在回去後動了手。
「我手底下有些好藥,一會兒讓夏柳尋來給你,保證明日便能大好。」顧夭夭出門,這些東西常常要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