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裡,也要去度千三大劫,按照過往大劫近半的死亡率,還能不能保留魂魄都是兩說。
既如此,還不如去陰間快活。
起碼那裡不會有大劫,而且還能轉修鬼道。
「我通知師伯!」
「別!」
攔住他後。
「你師伯現在新婚燕爾,暫時先別打擾他了。等我入了陰間,再託夢給他也不遲。」
頓了一下,四目道長神色鄭重道。
「君明,以後我不在。家樂這臭小子,勞煩你多照顧。他資質不如你,人又魯鈍,大劫中危險太多,你要保護好他。」
「師父!」
家樂眼淚汪汪。
「師父放心,只要有我在,家樂師弟便不會有任何危險。」
突然,一個陰氣濃郁的黑洞,出現在四目身後。
四目一笑。
「我要去陰間報道,頭七就不來這了。你們師兄弟要相互幫助。」
腳步一退,任由黑洞把他吸了進去。
家樂哭的涕淚橫流。
徐君明重重一嘆,腦海中浮現出,過往與四目道長相處的一幕幕,眼角不由有些濕潤。
抬起頭,看著五丈峰淡藍色的天空,心中沉重萬分。
百里之外,正在給老婆梳頭的九叔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庶姑看著鏡子裡眉頭緊皺的丈夫,下意識問道。
「總是莫名覺得心神不寧!」
庶姑臉色微變。
修士的先天靈覺敏銳無比,但凡與自身相關的密切之事,都會事先有所覺察。
「難道是白蓮教的人,又要打上門來?」
九叔搖了搖頭。
「不是!我靈覺沒有示警,只是覺得心煩意亂。」
「會不會是昨晚你太痴纏了,精神不好?」
九叔臉色一黑。
貌似自己才是被壓榨的那一方。
「哎呀沒事了,你只是沒休息好而已。快來給我梳頭。」
九叔搖了搖頭,暫時壓下了心底的疑惑。
……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
正在講道的徐君明突然一停。
家樂睜開雙目。
「師兄?」
「沒事,我們繼續!」
四目不在了,教導家樂的責任,便落在了他這個師兄身上。
講道結束,讓家樂去體悟後,一招手,一隻白色羽鶴從上方飛來,落入掌中後,化為一張信箋。
上面是九叔的問話。
簡單考慮一番後,寫了幾句問候之詞,便飛鶴傳書,送了出去。
「還不打算把消息告訴他?」
任無極飛身而來。
「師父說三月以後再說,就三個月以後。」
任無極聳了聳肩。
一揮手,一個西瓜大的鐵塊,一個骨棒,飛到徐君明身前。
「日月僧千曉的禪杖,我已經化去了禁制,這鐵塊就是。那骨棒原本是白骨真君的哭喪棒。」
徐君明點了點頭。
張口一吸,無數白骨精氣,從骨棒內飛出。
體內骨骼消化了這精氣,因干涉四目天劫而受的傷迅速轉好。等骨骼上裂紋消失的剎那,一股強橫的氣勢,沖天而起。
澎湃的氣血,如同海潮。
整個石屋,更是在陽剛氣血的炙烤下,如墜火爐。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終於好了!」
徐君明緩緩收斂氣血。
「你這也算因禍得福。肉身修為更進一步,只差十五個竅穴,便地煞境圓滿了。」任無極道。
「你的陰陽大磨祭練的如何?」徐君明點頭後道。
「多虧你給了那麼多純陽靈材,如今雖未完全煉化,但已經是七重靈禁的上品靈器。」
「能磨滅『火桑大君』血液中的殘餘意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