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米開外徹底分解。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絡腮鬍子突然抬手指向頭頂。
邱予他們聞言立刻向上望去。
只見天空之上,隱隱出現了幾個黑點。此時凌晨四點,天光並不亮,黑點距離尚遠,目量大概有幾千米的高度,還無法看清那些黑點究竟是什麼。能夠發現也是這些人的目力都比較好。
「是那幾個押運兵?」尖嘴猴腮輕咦,起初是不確定,但是緊接著,他快速地朝兩邊轉動了下眼珠,傳遞出一副絕對稱不上是好意的狡黠。
他左邊站著西裝男,右邊是魏風、馬尾和絡腮鬍子三個人,換在其他時候,他絕對不肯主動跟這三人有什麼交流互動,但是他也知道,這九個人里,有領袖之威、能獨當一面的非魏風莫屬。所幸魏風並沒有讓他失望,他握緊了雙拳,渾身肌肉緊繃,頸中的刀疤猩紅猙獰,昭示了他情緒的波動。
「怕是他們想不到咱們命不該絕吧?」馬尾的蛇眼像是盯住了獵物一樣,瞳孔聚攏。
「不知道他們會降落到哪兒……」尖嘴猴腮說。
邱予心頭升起了不妙的預感。
在場眾人都歷歷在目,這些押運兵在大難關頭,是如何見死不救,當著他們的面棄他們於不顧的。按照道理,押運兵是負責一整架押運機上犯人的秩序和安全的。押送路上,他們要保證這些人都被送達指定看守場,相當於短暫的監護人。危難來臨,他們沒有權利扔下犯人自己先跑。
再者,如果真是迫不得已也就罷了,問題是當時情況並沒有多麼緊迫,押運兵完全有時間解開他們,再由有駕駛直升機經驗的魏風去操縱押運機迴避襲擊,哪怕是把鑰匙留給他們也行。
可是沒有,那些押運兵幾乎不把他們的命當命,篤定了他們必死無疑,還嫌他們死得不夠快一樣,如棄敝屣地丟在飛機上。
再加上無妄之災莫名降臨到自己頭上,無處宣洩,他們對這些押運兵的憤恨已經達到了頂點。
「你們誰看清了,是什麼人襲擊我們的飛機?」馬尾盯著天上,那些小黑點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好像根本沒有移動一樣。
尖嘴猴腮小眼睛瞳孔一縮。
其餘人也都回過神來。活著的真實感越來越強烈,各種紛亂的情緒才一股腦地涌回來了,回味起先前在空中發生的事來。從被襲擊到墜落,從頭到尾只有短短几分鐘,來勢洶洶,稍縱即逝。
當時的情況危急,他們都被鎖著無法靠近窗戶,沒有看到對方飛機的影子。從中彈頻率上看,對方出動了一架小型戰機。
此時天光正處於晝夜交替時的深藍,海上升起了大霧,能見度低,但從四周無處不在的海鳴聲,也知道他們正站在一座小島上。
「這裡應該是南海群島了,不可能是邊境駐軍的飛機。」光頭用衣服擦著自己的頭頂,他們這些人都是頭一次到海南群島,但至少都知道這片島群是在國境內,離公海還有幾百海里,只有公海才會出現兩國邊防的軍用機,「而且如果真是邊境的巡邏機,在開火之前肯定會先自報家門,不可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上來就打。」
「會不會是海盜一類的匪軍?」絡腮鬍子猜測,「我聽傳聞南海一帶海盜猖獗,經常有商船經過無故失蹤。」
「即便是,「解釋號」是武裝押運機,為了防止我們暴動逃跑,飛機上搭載有對空武器,拖延一陣等到援軍不是難事。那十一名持槍押運兵的戰力也不容小覷,就任由別人拿他們當靶子打?他們當時可是連一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就跑了。」長馬尾冷笑,又似在引導著眾人往一個可怕的方向去猜想。
果然,絡腮鬍子臉色驀地一變:「難道這是有預謀的?」仔細回想當時情形,那些押運兵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連飛行員都果斷地棄機跳傘,只把他們這些犯人留在了飛機上,這一切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場襲擊。他越想越不對勁,目露凶光,站起來幾步跨過場中,一把抓住女乘務的領口:「你跟他們是一夥的?說!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
女乘務尖叫一聲,嚇得魂都飛了。她和邱予本來是相互倚靠著坐在地上的,此時她恐懼到大幅度地發抖,傳遞到邱予身上。
絡腮鬍子猙獰的臉近在咫尺,他臉上的橫肉抽搐著絞在一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