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小七心思單純,所想總是寫在臉上,羲煜只一眼就知道她單純的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這姑娘的想法總是跟常人有所不同?做他的弟子,好處就只是能沒事來山上住一段時間嗎?
無語的某人只覺再不能跟彥小七說下去,不然師傅還沒做就把弟子教育一通,實在有損他苦心經營的形象。
&辰不早,你先回去吧,晚些時日我會到府上登門拜訪。」羲煜提溜著彥小七的衣領就要往門口走。
&行,你得讓我梳洗一下。」大哭了一場,先不說她的眼睛腫的厲害,臉上也是緊繃的有些不舒服。
被她這樣一說,羲煜突然想到這姑娘剛剛蹭在胸前的淚水,似是還停留在那裡,一點一點透過他的皮膚,滲到心口,帶著一點酸、一點澀、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微怔著,反身回到房裡,取了面盆和布巾出來,在院子裡的大水缸中舀了幾瓢水。
&一點,洗好就趕緊回去。」突然繃起臉的羲煜讓彥小七覺得有些莫名,只是,在過去的那許多年裡,這人動不動就會這般,她早已經習慣。
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彥小七洗好臉後還以水為鏡,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絕世容顏,她抬頭看著羲煜,又看了看自己,頓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就算做了國師又能如何,長得,總歸還是太平淡了些。。。
還好自戀的某人不知道這一瞬間彥小七的心中所想,不然,那光鮮的弟子身份估計到了下輩子也夠嗆能摸到!
跟著小道童沿著原路返回廂房,心緒上的大起大落後,平靜下來,她心頭突然湧起許多疑問,但想要反身再去問已是不可能,只能暗自提醒自己下次見面時不要忘記。
彥小七被人帶走時只有安羽知道,但具體原因她也不甚清楚。趙端和安田問過來的時候,她支吾了半天,卻也說不出什麼旁的話,只能反反覆覆的說迎陽真人有請。
觀主最得意的大弟子,名滿天下的真人,怎麼會要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庶女?這一刻,房裡的幾人心頭都不由自主的爬上了陰謀論。
彥小七的心情很輕快,但腳步很沉重,去時有心事又有些緊張,腳上的刺痛被她無意識的忽略掉,但回去的路上,她每走一步都有種想將雙腳擰下來丟掉的衝動。
以後誰再跟她提爬山,她就跟誰急!
蹣跚著回到客居的廂房,一推開房門,就見到安田焦急又心憂的俊臉。
&跟人出去怎麼也不跟我們交代一聲。」安田不由自主的衝上前來,拉起彥小七的手上下打量。
太過親密的舉動讓一直將心神放在安田身上的趙雯面一白,手一抖,手中的茶盞徑直的掉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聲音喚回了所有人的神志,趙雯瞪大的雙眼,趙端探究的目光,安羽不可思議的眼神,讓彥小七瞬間找回屬於這個時空該有的神志。
她猛的向後退開幾步,繞過安田進到屋子裡站到了趙端的身側。
這裡再不是那個他們一起長大的小村子,他們,也不再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有了這樣的插曲,不管彥小七和安田之後再怎樣避嫌,其他幾人的目光總是會下意識的往他們二人身上落。
午飯後,幾人都沒了踏青的心思,尋了個由頭就準備下山回府。
腳腫成饅頭的彥小七已經一步都無法走動,她視線在幾位男子的身上掃過,最後,還是嘆著氣叫綠萍去找道童想辦法。
安田神色不佳的看向彥小七:「怎麼回事?」
有外男在,她沒辦法脫了鞋子揉一揉腫脹的雙腳,只能煩躁的擺了擺手:「凍得唄,給母親請安,大雪天裡,被冷在外面幾個時辰。」
話音一落,幾人面上同時變色,這話傳出去,永安侯府二夫人苛責庶女的名頭可就要落實在頭上,趙端趙雯他們幾個嫡子嫡女的婚嫁沒準都會有影響。
趙雯揮開趙端,衝過來就指著彥小七的鼻子氣道:「你亂說什麼,我娘什麼時候這樣對過你?」
彥小七腳疼的心煩,拍開趙雯指著她的手:「沒人告訴你用手指著旁人很無禮嗎?侯府的嫡女真是好教養。」
趙雯氣的心口疼,這個庶妹就像是她的劫難一般,
第五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