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低沉壓抑的灰霧,黑晝白夜如常般競相交替。
彥小七在坑洞邊一坐就是三日,她一眼不眨的盯著那洞底,只盼著那人能早些上來,只是這三日過去,仙繩卻是沒有傳來一絲與羲煜相通的感應。
那套棍法的玉簡又出現在手中,枯坐無聊,她就將心神全部用在解讀招式上面,每每自覺領悟出一招,就取出長棍賣力練習。
同赤焰蝙蝠的一戰讓她意識到自身的種種不足之處,因著那倒霉的體質,她現在迫切想要變強。
依靠外人,終歸不是辦法。
如此這般,一晃就是月余過去,棍法的上半套她已是領悟了大半,只待花用大量的時間來變成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參悟招式並不算枯燥,但這般時光還是難免會讓她想到當初在苦海的日子,也是這般一個人,靜靜的等著,遙遙無期。
一年過去,兩年過去,羲煜依舊沒有從谷底走出,彥小七耐著性子,每日裡翻看玉簡練習招式,日子也還可以湊合過。
但一轉眼十年過去,羲煜依舊不見蹤影,那套棍法的上半部她已是能將所有的招式毫無偏差的揮出來。
只是,就算有羲煜給她的角樓可以休息,她依舊有風餐露宿的錯覺。
摸著手中的仙繩,她猶豫著是否要解開,理智上她可以接受上神大人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情感上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認真的研究路線,她發現這鎮天山另一側竟是與蠻荒的一端接壤,只她手邊並無蠻荒的地圖,這般貿貿然進莽荒也許會有不少危險。
原路返回她不是沒想過,但鐘山傘已毀,神魔谷中的混沌之氣她再沒有旁的仙器可以用來隔離,這條路定是已經行不通。
但若是這般等下去,再十年也就罷了,若是百年千年怎麼辦?她自認對上神大人的感情還沒到可以在此守上千年的程度。
那人那般甩下她,獨自進入坑洞底,她已是攢了不少火氣,就是過上十年百年也別想她能輕易原諒他。
彥小七果斷的解開腰間的仙繩,仙繩離手的瞬間,她心中划過明悟,有些事,果然就算強求而來,也終歸也還是會失去。
目光掃過那野草肆虐的坑洞,壓下心頭的長嘆,頭也不回的向著山的另一側走去。
這鎮天山極大,山頂便是對仙魔兩界來說都至關重要的鎮天碑,只是一個要守護,一個要推倒。
只是還沒有行出離火巨蟒的族地,她就已是一腳踏入套疊的陣法,長長是前腳好不容易從幻陣中爬出來,後腳就踏入困陣。
這般耽擱著,等她能踉蹌著徹底走出離火巨蟒的族地,已是又一個十年過去。
這十年中,她從陣法小白變作新手入門,在簡單的陣法中已是可以找到生門、死門、陣眼種種。。。她不由得欣慰的感嘆自己還算有那麼一丟丟天分。
只這山上原本就是四大獸族的族地,因著離火巨蟒戰鬥力異常強橫,所以布置在族地外圍的陣法大多粗獷,也多以困為主。
到了那裂風吞天獸的族地,因吞天獸一族原本就極為擅長陣法,陣法布置的高深不說,跟擅長几種大陣交融在一起,彥小七一腳踩進去,就徹底的迷失其中。
&娘子,又出城去採藥草嗎?」
彥小七背著竹簍,手中提著鐵鏟和鐵耙,正關門上鎖就聽身後傳來痞痞的聲音,她一回頭就看到那討人嫌的隔壁老王正色眯眯的盯著她。
她不由得白了一眼,確認房門已經徹底鎖好,目不斜視的從那老王身前走過,理都不願理。
&小娘子,你別急著走啊,這城中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怕是你還不知道呢。」
老王挺著發福的肚子,動作起來倒是不慢,手腳麻利的快步挪移到彥小七身前,抬起雙臂,色咪咪的擋住她的去路。
&開。」
俏臉已是徹底沉了下來,彥小七握著鐵鏟的手,緊了又緊,若不是這城中不允許動手,她怕是早就將這老王揍得滿頭包。
這中討人嫌的人,真是越看越討厭。
&這樣嘛,你看咱們能做鄰居,也是不小的緣分是吧,」老王那綠豆般的眼睛透射出幽幽綠光,一眼不眨的在彥小七身上來回掃視:「咱們這城裡昨日是真發生了一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