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道君皇帝已失蹤兩三日,宮中人心惶惶,劉貴妃與太后心焦,派出了精幹太監,外出打探。沒有預先告示,取消早朝,文武百官去皇宮上朝,等得腰酸腿痛卻被臨時告知,今日不早朝,以致議論紛紛。朝中重臣如蔡京何執中要求覲見皇上,被大公公楊戩阻攔,說皇上正在創作前無古人的畫作,誰都不見。各個王子起了孝心,去向父皇請安,有覬覦皇位之嫌。高俅按兵不動,不敢擅自執行剷除華夏公司的計劃。李師師因道君皇帝沒有如約到來,生出諸多心思,擔心梁郎安危,外出打探。梁文真等人按行動計劃轟炸地道,之後打通小洞,向裡面喊話,卻無回應,懷疑皇上已被炸死,準備逃亡海外。
天已擦黑,梁文真收隊回到府中,許夫人華素梅等見人已到齊,吩咐開席晚餐。參與行動的諸人面色凝重,胃口不佳,三下兩下便放了碗筷。白玉嬌華素梅等見此情形,不好相問,陳秋月頗關心許凡,見他沒有笑話,問道:「許凡,兩三日一早外出,天黑才回,有那般忙麼?是否去了賭檔鬼混,輸了許多回來?說!」
「男子在外做事,女子人家懂得甚麼,問這問那!」許凡不耐煩答道。「哎喲,掙幾兩銀子回來,好大威風。還沒過門哩,便這般態度,若是過了門,豈不是要我做奴做婢,任他欺凌。」陳秋月走到許凡面前,橫眉倒豎,神情激動,數落起來。「你哪隻眼睛見我去賭檔了?女子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蠻不講理。」許凡心頭氣上來,駁斥道。
「沒去賭檔,莫非去的鎮安坊,你們漢子有哪個好東西。敢說沒有去過鎮安坊?說!人家蔣大哥發了薪水便存起來,你的到哪裡去了?不是倒貼了狐狸精,誰信。」陳秋月並不讓步,越發氣憤。都說找個好郎君,勝過做誥命夫人,不指望他出將入相,能知冷知熱,掙錢養家,便已知足。漢子在外頭鬼混,回來沒個好臉色,還蹬鼻子上臉,給他三分顏色便開染坊,是可忍孰不可忍。
「秋月妹妹,男子在外頭辛苦奔波,多多體諒下。」華素梅上前拉了陳秋月的手臂,勸解道。「秋月今日馬吊輸了好幾十兩,心情不好也難怪。」白玉嬌笑道。「輸了些許算得甚麼,不記得我昨日贏了百十兩麼?」陳秋月瞪了白玉嬌一眼,又道:「你們說的那句話叫甚麼來著,男子靠得住,母豬也上樹。改日也學白姐姐一般,上班去掙錢,靠你許凡,只怕哪日餓死了,哼——」陳秋月冷笑道。
梁文真與牛仁趙民幾個,去到茶几邊飲茶。許凡聽到冷笑,激憤道:「還上班掙錢,馬上便要逃亡,做甚麼美夢哩!」轉身也去一道飲茶。「休要亂說!」蔣兆剛放下碗筷,經過許凡面前時喝道。許良抬頭疑惑望向各位,許太公許太夫人充耳不聞,正襟危坐,自顧夾菜吃飯。許夫人望向許良,一臉不解,眼神似在問,到底怎的回事。
「吃好都去隔壁,開會。」梁文真起身道。目光掃過各人,對視到的點一下頭,意思要去參會。此話一出,沒吃完的便加緊扒飯,一會功夫,隔壁已是濟濟一堂。許夫人白玉嬌華素梅蔡炎湯馳等人,都列席會議。
側廳會場氣氛沉悶,不似往常般嘰嘰喳喳,各個面色肅然,有的無精打采。梁文真清下了嗓子,語氣略帶沉重道:「今日,我們的行動已告失敗,事關公司生死,更事關我們各人的生死,大家不必,也不應打聽具體細節。會後,各位收拾好細軟,不必帶的不要帶,準備天亮前離開東京,說得不好聽,便是逃命。」梁文真說到此處,眼望眾人。府中女眷已從各人神色中知曉事態嚴重,此時並不十分訝異。
「本人強調幾點。一,行動聽指揮,不許慌亂。二,不得泄漏消息出去,包括府中家丁護院等人,從山東過來的丫環家丁,可帶上路。三,楊旬牛仁湯馳,負責備好車馬,一應路上乾糧飲用水等。四,蔡炎估算欠工匠工人薪金總數,找一個可靠之人,把銀票給他代為支付。大家清楚不清楚。」梁文真語畢,把目光投向蔡炎,又轉向牛仁楊旬等。「清楚!」蔡炎牛仁楊旬等應道。「出發時間,聽我號令。散會!」梁文真道。
眾人默默出門,自去準備。梁文真坐在椅上,雙肘支在桌上,頭埋於雙手之間。白玉嬌華素梅本欲上前,說兩句話寬解,見公子如此,不敢打擾,轉身出門。要不要去知會羅虎,潘侍郎等人,相識相知一場,便不辭而別,頗不合禮節。若是如此,只怕事情要
257 跑路動員號令嚴 一語驚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