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樂得清閒。每日,梁文真與潘恬許凡趙民等人,巡視東京各處仁濟堂藥鋪和翡翠玉石莊,或者與幾位美人外出,遊蕩一番,可謂好似神仙一般逍遙。天壽公主見兩個妹妹實在悶得慌,有時也准許她們二人跟隨梁文真一夥外出,見識東京繁華。三位契丹公主及五個丫環因身份特殊,戶部尚書開出一張條子,開封府最後終於特事特辦,給她們入了東京戶籍。
說起戶籍,卻須多囉嗦幾句。其時,因各地經濟繁榮程度不一,市民福利自然不一,戶籍獲取的難易程度也不一。大宋人婦孺皆知,東京戶籍最貴,最是難得,但大宋人仍然趨之若鶩,打破頭也想將自己一家老小,全劃入東京戶籍。若不能時,能先遷入一人也好,其餘慢慢再想辦法。因此,開封府知府是個肥差,雖朝廷三令五申,要求地方州府執政為民,但堵不住人性貪婪,總要想法中飽私囊。難入戶籍的一線城市除東京外,還有揚州廣州泉州,時人簡稱為「東揚廣泉」。
東京富戶眾多,眼見太子太傅梁文真猶如不倒翁一般,每每能夠化險為夷,轉危為安,便時常宴請梁文真,以受到梁文真看重為榮。此時,太子趙桓的地位,自然愈加穩固,再無一個皇子王爺敢出來挑戰,朝中百官漸漸對太子另眼相看。一時間,東宮門庭若市,高朋滿座,太子志得意滿,一掃往日的頹廢。這班富戶豪門,各個都是人精,為巴結太子,都知曉要先結交梁文真,若能得到梁文真賞識,憑他隨意推薦一句,便能容易接近太子。
梁文真還在二十一世紀之時,因家中時常拮据,慣於節儉,因此,去東京杏花樓請客飲宴,於他而言,已是十分奢侈。富戶士紳每每笑梁文真身為大宋首富,出入的場所卻不相稱,故而堅持要請他去東京第一有名的豐樂樓飲宴,過去叫作樊樓的大場面。豐樂樓東家經營有方,請來大宋最著名的廚師,端茶送菜的小二丫環,經過精挑細選,風神俊朗,美艷動人,服務貼心。而其規模,便是放在今日的廣州,亦是頗大。雖只有三層樓高,但有五座樓相對而向,占地廣闊。每日晌午傍晚,都是車水馬龍,喧鬧非凡。梁文真推辭不過時,便常應約去豐樂樓赴宴,但回請便在自家城南梁府,可省不少銀兩。
一般來說,都是許良許夫人夫婦作主,負責操辦酒席。潘恬熟悉東京風俗禮儀,有一回,他向許良提議,應在宴請重要賓客時,去東京教樂坊請來樂隊歌妓,曲中起舞助興,以免失禮客人。許良徵詢梁文真意見,梁文真不好反對,只能應允。如此一來,梁府便好比遊樂園一般,絲竹悅耳,歌舞翩躚,夜夜笙歌。有一位詩人後來作詩回憶道:
梁園歌舞足風ll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詩中將梁府的歌舞不休,以及豐樂樓的燈火喧囂,相提並論,當年之盛,可見一斑。道君皇帝派出的密探,多次欲混在賓客當中,潛入梁府,打探梁文真的宴會情形,以從中發現他與兩位契丹公主,是否已有私情,但每次都被護院攔下,不能如願。
「陛下,當真為了兩個番邦小娘子,便如此作踐,茶飯不思,太不值得。陛下龍體要緊,都怪老臣辦事不力,不能為陛下分憂。」一日,梁師成見皇上日漸消瘦,悲痛道。「梁愛卿,朕多日來悟出一個道理,愈是得不到的,愈想得到。你道可有理?」道君皇帝頹靡道。「陛下英明蓋世,這般高妙之理,也能思慮得到,妙,妙極。愈是得不到的,愈想得到。請恕老臣無禮,老臣須筆錄下來,傳之後世之人。」梁師成激動道。
「起居舍人便在一邊,梁愛卿何必多此一舉。」皇上道。意思有人記錄,要梁師成不必多事,但見自己的話被人欣賞,趙佶自然不加阻攔。「是了,陛下派出多個密探,都不能探得有用訊息麼?」梁師成疑惑問道。「休要再提,都是一班飯桶。近日,王黼中丞的一席話,讓朕頗有啟發。他道古來功高蓋主者,無有不想更進一步,此乃人之本性。梁太傅此人不但能未卜先知,而且文武雙全,智奪天下,如此高才,世所罕見。一個人若有這般驚世之能,而無用武之地,必然鬱悶,欲尋機而一飛沖天,大展宏圖。因此,朕細細思來,若說梁太傅忠心於朕,十分令人懷疑。」道君皇帝道。
「陛下英明之主,洞察秋毫。老臣見陛下常閱覽彈劾梁太傅的奏本,本欲向陛下進言,但恐招惹欺君罔上之嫌。依老臣之見,梁
404 鮮花堪折宜趁早 李煜妙計不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