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
京城現在規模最大的棉、毛、麻紡織業,內府的資本額度已經從年初的五分之四,下降到了五分之二,剩下的都是勛貴和商人們的資本。
根據現在每千個紗錠要花費 100 個勞動力計算,50 萬紗錠就需要 5 萬個工人。加上紡織業的其他環節,棉、毛、麻紡織業僱傭的工人已經快要接近 8 萬人了。
京城雖然有 70 餘萬人,但是真正屬於良民的百姓階層不會超過 35 萬人,去掉老幼也就 15-20 萬成年勞動力這樣。
而在剩下的 30-40 萬人里,雖然還有 10 多萬成年勞動力,但大多是屬於賤籍的奴婢階層。畢竟在崇禎元年之前,京城並不是一個生產型的城市,而是一個消費型的城市。
作為天子腳下的城市,京城內的達官貴戚和豪商富戶數量是數以千計的。這些大明的上流階層,家中奴婢少的有 2、30 個,多的則是數百上千。
這些人所占用的奴僕數量,已經嚴重影響到京城各處工廠招募工人的問題了。雖說今年因為京畿旱災,所以有不少京畿的災民被招募到了京城的工廠工作。
但是這些災民並沒有把這工作當做自己長期職業的意思,畢竟他們雖然受了災,但是家裡的田地還是存在的,而現在工廠內的生活也實在是過於勞累了。
就算是內府名下的工坊,號稱每日工作 10 小時,每 10 天休息一天,但是有些時候還是要加一個小時的班的。而至於私人開始的工坊,每天工作 11 小時是家常便飯。
最為痛苦的是,這些私人工坊主為了保證這些工人工作時有足夠的精神,對這些工人採取了監管居住的措施。他們就像是一群奴隸一樣,每天就是在工廠和宿舍之間重複而麻木的生活。
在工坊主僱傭的潑皮無賴的威脅下,這些工人們進了工坊就跟進了監獄一般。而為了降低成本,這些工坊主給這些工人們吃用的,都是最為廉價的食品,比如放了許多年的陳米之類的。
在這樣差的勞動條件下,只要是家中還有田地的,誰還願意給這些私人工坊主們打工啊。這私人工坊勞動力不足,也就是顯而易見的事了。
雖然也有私人工坊主向那些奴婢數量較多,而家勢又有些頹廢下去的家族僱傭奴婢,想要用這些廉價的勞動力填補工人不足的問題。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那些良民為他們工作時雖然常常抱怨不迭甚至會鬧事,但是工作的質量和效率還是沒什麼可說的。但是這些奴婢們本身就拿不到工資,而且工坊內的生活水準和勞動強度都遠遠超過了他們當家奴的時候,怠工和破壞機器也就成了各私人工坊習以為常的事了。
這些私人工坊主顯然不會認為,這是他們對待工人過於苛刻造成的後果,而是覺得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12 月 1 日朝廷有意頒發釋奴令的消息在京城傳開後,這些私人工坊主思考了一番,就覺得這個政策實在是太正確了。
這些豪門大戶的奴婢們被釋放後,除了自己的身體,幾乎就沒有什麼財產。當然極少數上層的奴婢是不會這麼輕易釋放的,能夠釋放的肯定是沒有什麼特殊才能的奴婢。
這些奴婢為了生存下去,自然只有進入到他們的工坊內工作。而在這種狀況下的工人,顯然是不太會發生怠工和破壞機器的問題的。
這也使得當一些守舊的縉紳大聲批評,釋放奴婢會擾亂大明的綱常秩序時,這些開著工坊的勛貴商人,便極力的支持燕京大學為首的學生們,對頑固守舊的縉紳開始了反擊。
雖然反對釋放奴婢的縉紳勢力不小,但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占據了主場的有利條件,在這些私坊主的支持下,大肆在京城街頭宣傳釋放奴婢的好處,並把那些反對者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這些縉紳們雖然在言官內勢力不小,但是在煽動起來的京城百姓面前,顯然就有些進退兩難了。
而隨著這場爭論漸漸吸引了天下官紳的注意力,崇禎和黃立極希望的,讓朝野官員把視線從河南事件轉移到別處的計劃,算是實現了大半。
而另一方面,看到沒人注意到自己,錢謙益費心說服了自己的第子之後,終於羞答答的掛上了新東林黨的招牌。
錢謙益以東林黨人良莠不齊,富貴則來,遇難則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