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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省聲點了點頭說道:「原本皇店內的人手,再加上那些參股商人派出的賬房夥計,人手上已經沒有問題了。」
「東廠收留的那些乞兒,如果年紀差不多的,就讓他們進入四海商行當學徒去吧,不過每日半天學習的時間不能拉下。」
對於崇禎的要求,張省聲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陛下,這些大部分都是孤兒,他們什麼身份都沒有,再加上多年行乞,這個品行…」
「品行不好,可以教育麼。都是些半大小子,朕不覺得全部都會壞了心術。只要能有一半人能用,朕都認為是值得的。」朱由檢毫不遲疑的打斷了張省聲的話。
朱由檢接著又對著張彝憲說道:「還有幾件事,朕也一併吩咐你了,第一件事是,寶鈔提舉司內所有的存余寶鈔全部銷毀,寶鈔的雕版也一併毀棄了,自今日起大明寶鈔不再印刷。
第二件事,讓雕紙鈔銅版的工匠和寶鈔提舉司的官員,開始設計第二版紙鈔圖案,要複雜一些。而且要雕刻上完成日期,朕希望3-5年之後,換成第二版的紙鈔。
第三件事,派幾個伶俐些的人去調查下長蘆鹽場的情況,然後從各鹽場找幾個灶戶來京城,朕想聽聽他們對現在的鹽場有些什麼意見。」
張彝憲接受了崇禎的命令之後,就匆匆離去了。而張省聲則被崇禎要求去了解宮內在門頭溝設置的琉璃廠及黑窯廠的運營狀況,及工人的生活。
打發走了兩位太監之後,朱由檢走出了乾清宮,在空曠的漢白玉石平台上,他一抬頭似乎就能碰到天空一般。
朱由檢仰著頭看著天上的一彎殘月,這個時代的空氣似乎特別的清澈,天空上的星星在月亮的周邊感覺格外的明亮。
「再過上幾天,也許這夜色就沒這麼寧靜了吧。」朱由檢默默的想著,他也不知道他做的判斷,是否真的不會令他後悔。
朱由檢仰著頭看著頭上的星空時,王承恩終於回來了。他悄悄的走到了崇禎的身邊,然後勸諫道:「外邊清冷,不宜久待,陛下還是回宮吧。」
朱由檢並沒有聽從王承恩的規勸,而是若有所思的問道:「這薊遼總督王之臣聽說和寧遠總兵滿桂關係不錯,是嗎?」
王承恩楞了下,便回答道:「臣聽說是如此。」
朱由檢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朕常聽皇兄說起,滿桂忠勇可嘉,今年建奴已經發動過一次戰爭了,想必也不會再有動作。你替朕擬一份詔書,讓其帶上1500騎兵回京,朕要見見他,順便也看看這邊軍騎兵和三千營的騎兵究竟有什麼區別。告訴他,最好能在元旦之前抵達京城。」
王承恩答應了一聲,崇禎便轉身回到了寢宮內。王承恩則匆匆趕去了司禮監,去擬詔書去了。
英國公府內,自朝會結束之後,返回府內的英國公張維賢就把自己鎖在了書房之內。
世子張之極、世孫張世澤和幾名兄弟都焦急的在書房外候著,生怕這位英國公府的定海神針出了什麼意外。
張世傑獨自站在角落,依靠著廊中木柱上,雙手抱著胸,兩眼注視著地面。
雖然有些擔心祖父,但是他心中此時更多的卻是迷茫。自從被祖父和父親下令,讓他不得再插手調查京營內情之後,崇禎便把他丟在錦衣衛不聞不問了。
張世傑自然知道,這是陛下對自己起了疑心了。雖然崇禎對待英國公府一直保持著禮遇,但是崇禎的態度卻,始終讓人有種被冷落的感覺。
在崇禎身邊的日子,張世傑覺得每天的時間都不夠用,這位少年天子總有著各種奇思妙想,和永無止境的指示。
這種依靠自己一點點的努力下,看著整件事情在手中完成的成就感,絕不是和歌姬纏綿的享受能相提並論的。
但是祖父不願意牽涉進朝中的黨爭,也不願意得罪靠著京營吃飯的勛貴、太監們,所以乾脆的指示他不許再協助崇禎的調查,這讓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原先每天都在忙碌的張世傑,很快又變得清閒了下來。又開始覺得,時間實在是過的太慢了,國公府內的生活還真是讓人抑鬱啊。
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張維賢的貼身老僕走進書房替他點燃了蠟燭。
對著書案發呆了一個下午的張維賢,終於被燭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