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進了宮內去。他為此不安了好幾天,不過宮內隨後並沒有傳來多少太監被處死的消息,只是御馬監、尚膳監的幾名管事太監聽說被抄沒了家產,然後勒令出宮養老去了,而高起潛也被任命為御馬監監督太監,開始主持御馬監管理的牧場、皇莊、皇店改革。
不久田爾耕、葉柒就接到了崇禎的新命令,田爾耕被任命為軍衛改制及軍屯清理大使,而葉柒被任命為軍屯清理副使,著手進行營州三衛的改制事宜。
同時葉柒還被任命為三處皇莊的管理人,同意了他提出的,以 4 錢 5 分每石的價格,出售 20 萬石粟米,以便繳納皇稅的建議。崇禎還提出,在這三處皇莊試行攤丁入畝的稅制改革。
隨後,田爾耕便向完成了皇莊改革的三處皇莊的莊客們提出,把他們轉為軍戶的要求。
在得到了服役期為 5 年,非特殊情況不調撥南方服役的承諾之後。這些得到了減稅和伸張冤屈的莊客們,以將信將疑的心態,選擇了轉為軍戶。
在馬車內的呂琦看完了手中最後一頁的資料,這是田爾耕、葉柒關於在皇莊改制過程中的細節描述。對於軍衛改制和清理軍屯事務上,為了保證消息不被泄露,陛下准許田爾耕等人暫不匯報。
這也就是為什麼,勛貴和御史上疏彈劾時,陛下還需要他親自去了解出了什麼事的原因。
呂琦也隱隱知道,陛下之所以讓田爾耕等人不回報軍衛改制和軍屯清理的事務,是因為侵占軍屯田的,同樣有宮內的太監。陛下要防範的,正是那些宮中的管事太監們。
末時末出的京城,路途未過三分之一,天色就已經全黑了下來。邊上騎馬護衛的東廠記者不由跑到了馬車邊上,對著呂琦請示,是否先找個地方休息,等明日清晨再行趕路。
呂琦探出頭,看了看外面,這北方的天一黑,立刻便伸手不見五指了,而且氣溫也降的很快。
他的臉上忽然一涼,「下雪了嗎?也罷,這便在左近找個村子住下吧,明日一早再動身。」
夜深人靜,朱由檢依舊在上書房內看著,王承恩等人從司禮監內挑選出來的,彈劾勛戚的上疏。
這些勛戚基本上犯大錯無膽,小錯誤不斷。而那些御史,估計也就是在這些勛戚身上刷刷經驗值,彈劾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是縱馬長街踏碎了商人的物件,就是行人衝撞了這些勛戚後,被豪奴毆打的小事。
朱由檢正覺得無聊之際,終於有一封上疏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的時候,王承恩端著一碗小米粥和幾碟小菜送到了他面前。
「陛下,這外面開始下雪了,夜深寒氣又重,陛下用了夜宵,今天就不如早點休息吧。」
「下雪了嗎?」朱由檢不由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有些驚喜的看著王承恩問道。
「是的,陛下。這雪還不小呢?才半個時辰,地面上都有了薄薄一層積雪了。」
「待朕出去看看,這可是今年第一場雪。」朱由檢的興致不由起來了。
看著崇禎不管不顧的就要這麼走出去,王承恩立刻攔在了他前面,彎腰說道:「陛下請稍等。」隨即王承恩便回身,對著身後的小太監吩咐道:「快去拿陛下的斗篷過來。」
在乾清宮外的漢白玉台階上,就著兩盞燈籠的昏黃燭光,朱由檢也只能看到面前丈余的地面上的光景。
一片片雪花從黑暗不可知的天空中不斷的飄落下來,似乎就像是一隻無窮無盡的大軍在出征一樣。
看著面前被雪花漸漸染白的地面,朱由檢沒有想起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北國風光。倒是想起了一句,好似食盡鳥投林,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朱由檢搖了搖頭,自嘲著想著,「西貝貨就是西貝貨,就算是站在皇帝的位置上,自己也還是找不到, 那種以天地為白紙,以信仰為畫筆作畫的豪情。」
王承恩站在外面感覺自己都有些發抖了,才小心的對著正看著落雪發呆的朱由檢說道:「陛下,還是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要是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朱由檢回身望了望他,有些興趣索然的說道:「也好,這便回去吧。對了,你吩咐宮內各衙門的首領太監,讓他們帶著當值的管事太監,巡視自己衙門的內侍值房,這薪炭可曾短缺,另外讓人巡視宮內